等到月宁安的情绪渐渐缓下来,陆藏锋才道:“我这次在北辽,查到了一些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查了什么?”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能让人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耗费了所有的力气,闷声哭了一场后,月宁安渐渐地平复了下来,也有精力过问其他的事了。
“我查到一个叫四月的神秘组织。”陆大将军勾唇轻笑,嘲讽地道。
“四月?一二三四的四?”月宁安顾不得伤心难过,强打起精神。
直觉告诉她,四月的“月”,就是月家的月。
“嗯。”陆大将军轻点头,说道:“二十多年前,北辽突然出现一个叫四月的神秘组织。四月组织里的人个个神秘不凡,至今也没有人查到他们的来历,只知他们突然带着大笔钱财、珠宝来到北辽,凭借钱财珠宝开路,迅速在北辽站稳了脚步。”
陆大将军说话间,还不忘给月宁安端一杯水。
哭了这么久,宁安的嗓子该疼了。
这些事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没有宁安的身体重要。
“我母亲之所以一直留在北辽,迟迟不肯回大周,就是意外查到了这个叫四月的组织。顺着这条线,我母亲查到,当年高宗皇帝亲征北辽,会败得那么惨与四月组织脱不了干系;青州那几个老东西,能迅速崛起,也少不了四月的支持;甚至”
“甚至,我父兄的死,也与四月有关,是吗?”月宁安捧着茶杯,声音极冷。
“是。”陆藏锋知道,依月宁安的聪明,肯定能猜到。
“那些人就是从圈禁之地,逃出来的月家人,是吗?”在雪山之巅,听到黄金堂堂主临死前那句“生死不复相见”,她就猜到,有月家人从圈禁之地逃了出来,并且在暗处建立了不小的势力。
只是她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前他们就逃出来,且把根基放在了北辽。
陆藏锋再次点头
“果然没有错”月宁安突然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月家人最擅长做的事,就是自相残杀。”
月宁安握着杯子的手,泛着白,一脸悲戚:“世人说月家养儿如养狼,不是的在我看来,月家养儿是如同养蛊,月家要的也不是狼王,而是蛊王。我们每一个月家人都是蛊虫,互相厮杀,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王。月家每一代人,都流着蛊王的血,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有罪!”
陆藏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月宁安揽在怀里,无声地安慰她
月宁安太通透了,她什么都看明白了。此时,任何安慰的话,在月宁安面前都太过苍白了。
月宁安靠在陆藏锋的肩膀上,闭上眼
这一次,她没有哭泣,也没有落泪。
她就这么靠着陆藏锋,安静的如同雕像。
许久许久后,她才再次开口:“陆藏锋,我知道你的担忧,也明白你的怀疑。但是他是我哥的孩子,我选择相信他。”
她欠她哥一条命,她得还。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悔。”月宁安闭着眼,眼角有一滴泪珠滑下。
“月”陆大将军剑眉紧皱,脸色微沉,可他刚开口,就听到月宁安说:“就像,我当年选择嫁给你。不管结果如何,我月宁安都不悔!”
月宁安松开手,被她紧握在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陆大将军看了一眼,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不赞同月宁安的决定,但他尊重月宁安的选择。
终归,还有他在。
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月宁安,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