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昕淡淡道:“师父他老人家,心思莫测,我不知。”
显然不想自己有孕的事,告知赢子弋。
“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赢子弋急声说道。
岳昕冷声道:“婚事本就是无稽之谈,师父已经和我言明,不需我再和秦国联姻,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赢子弋面色微变,道:“为什么?”
岳昕道:“哪有为什么?我何曾应允要嫁至秦国?”
赢子弋目光阴沉不定,忽而冷声道:“我看你是属意苏侯了吧?”
岳昕闻言,玉容笼霜,清叱道:“赢子弋,我岳昕属意于何人,和你有何关系?”
赢子弋见此,不由大怒,道:“我算是明白,你就是看上这苏侯……”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哂,“赢兄,昕昕看上谁,和你有什关系?”
苏照看着岳昕,心头有些不爽,岳昕不将实情告知赢子弋。
“昕昕?”赢子弋敏锐捕捉到称呼的亲昵,顿时如遭雷亟,目光滞滞地看着岳昕,颤声道:“他为何唤你……昕昕?”
这是他都不曾喊过的称呼啊……
赢子弋心中都是怒吼。
岳昕秀眉微蹙,美眸含怒地瞪了苏照一眼,没有回答赢子弋。
但这种态度,作为知晓岳昕性格的赢子弋,俨然得到确凿无疑的答案。
苏照行到岳昕近前,坐在身畔,拉过岳昕的手,笑道:“昕昕,和他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他四下张扬是你的未婚夫,坏你风评。”
岳昕冷冷看了一眼苏照,倒也没有挣脱其手,算是默认了和苏照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赢子弋已然目光喷火,愤怒道:“你们……这不是真的?岳昕,你是被强迫的,是不是?”
赢子弋浑身颤抖,双目充血地看着岳昕。
岳昕皱眉道:“赢公子,还请自重。”
不等赢子弋开口,苏照神念传音说道:“赢兄,不妨告诉你,昕昕已怀了我的孩子……还请赢兄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未婚妻不未婚妻了,徒惹人笑!”
“不!!!”赢子弋怒吼一声,只觉胸口一口闷血,再也抑制不住,噗地吐出。
顿时,身形踉跄,目露杀机看着苏照。
苏照一时无语,道:“赢兄,不至于吧?少年吐血……”
赢子弋却没有搭理苏照,只是死死盯着岳昕,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怀了他的……”
岳昕秀眉微挑,冷声道:“赢子弋,你放肆!”
这时,远处曹胤也察觉到不对劲,上前,叹了一口气,道:“赢公子,随贫道出去吧。”
说着,将一脸痛苦之色的赢子弋拉起,向着宫外行去。
待人离去,一旁的岳昕将苏照的手猛地甩开,“你是不是很得意?”
苏照道:“我能得意什么?倒是你,在生气什么?难道你心里有……”
“你住口!”岳昕玉容幽冷,清叱道。
苏照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茶杯,笑而不语。
岳昕怒道:“我心里从来没有过他,但你却将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作为你打击旁人心志的手段,你置我于何地?”
苏照闻言,面色顿了下,道:“原来你是为这个恼怒,其实,大可不必……他还不值得我这么做,只是提前和他说清楚,断了念想,否则,他一直纠缠不清,坏你名声。”
“还有,我什么时候也不会那你作筹码,永远不会。”
岳昕一时默然。
苏照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昕昕就不这么想我。”
岳昕恼怒道:“去找你的昕昕去!”
……
……
赢子弋吐了一口心头血,只觉昏昏沉沉,精神恍惚,被曹胤带着出了苏国宫苑,迎着其师天刑教主的关切目光,惨然一笑,唤道:“老师。”
天刑教主周身顿时涌起一股冰冷煞气,道:“曹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儿?”
曹胤道:“这个,苏侯并未出手。”
“老师,我没事。”赢子弋摆了摆手,痛苦地闭上双眼,“是弟子作茧自缚,与他人无关。”
正如苏照所想的那般,赢子弋根本不会将这等事情道出。
天刑教主心头虽然惊疑,但也不好多说,上前搭在赢子弋肩头,输入一道法力。
“多谢老师。”赢子弋弱声说着。
天刑教主深深看了一眼苏国宫苑,道:“子弋,我们走!”
二人说着,就施展了遁法,身形杳渺,徒留下一众摸不着头脑的大能。
“曹道友,这是……”太真掌教浮丘子邱羡拧了拧眉,疑惑问道。
曹胤摇了摇头,道:“老道也不知。”
这时,李璐鱼玉容幽幽,美眸闪烁,目光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苏国宫苑方向,一道流光落于众人之前,现出苏照的身影,清声道:“诸位前辈可否到宫中一叙。”
这邀请不仅是向着曹胤,还有太真教以及清微宗宗主,秋水剑圣许霁。
曹胤笑了笑,道:“老道还有事在身,就不一同前去了。”
显然并不想参合太真教和苏国之间的勾兑。
许霁瞥了一眼苏照,也道:“多谢苏侯好意,我打算在温城邑走走。”
清微宗主笑了笑,道:“听说,秋明在苏侯手下作事,贫道还要去寻找他。”
“前辈,徐道友就在靖祟司。”苏照笑了笑道。
清微宗在吴国,注定为姬令月所谋,故而,清微宗未来不是没有可能成为他苏国臂膀。
见无热闹可看,一些暗中窥伺的魔门大能,也渐渐离去。
苏国宫苑
中元殿一座偏殿之内,茶香伴随着热气腾腾而升。
“记得上次来苏国,还是三十五年前。”邱羡放下茶杯,感慨说道。
“哦?”苏照面色微顿,说道:“三十五年前,那时的温邑,比之今日如何?”
邱羡道:“自无如今之气象,昔年至温邑所见,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三十余年,青年乌丝变白发,蹒跚幼儿成人,然对仙人也不过一瞬。”
苏照拿捏不住邱羡的意图,附和了一句,道:“邱掌教历经岁月,心态如云似天,却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