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道:“没什么,娘娘不会是想告秘吧?”
庄妃冷冷看了一眼宝玺,没有说话。
苏照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美妇,道:“看来娘娘对郑君还真是忠贞不渝。”
庄妃幽声道:“先前应允于你,已是铸成大错,你若想假本宫之手,谋害我大郑之君,本宫绝不答应!”
此刻,庄妃也回过味来了,她一旦将宝玺盗走,多半是要被眼前之人得寸进尺,一再利用。
而且刚刚此人,多半是在吓唬自己。
苏照冷笑道:“娘娘,难道不怕被剥光扔到新郑大街上?”
庄妃心头已笃定眼前少年是在恐吓自己,心下愈发镇定,一张雪颜姝艳的鹅蛋脸儿,容色霜冷,叱道:“阁下若真的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本宫纵然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照不知庄妃此刻如何就变得如此坚决,默然了下,道:“娘娘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心念一动,就听得裂帛之声再次响起。
“刺……”
庄妃原本披了一件羊毛大氅,此刻内里所着小衣,随着“呲啦”一声,彻底裂开,不受束缚的自由,让庄妃玉容一惊,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唤人。
只是一想到这是这仙家手段,再是大嚷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反而平白失却了体面。
苏照上前一步,面色冷厉说道:“娘娘,在下的耐心有限。”
他自然不会将这庄妃剥光了,扔到大街上,但该吓唬的,他还是会吓唬,极限施压。
否则,再拖延下去,天都亮了。
庄妃玉容微变,叱道:“你敢!”
“娘娘觉得在下不敢?”苏照说着,一步上前,挑起庄妃的下巴,此刻美艳妇人宽松的大氅之下,沟壑幽深,一览无余。
庄妃此刻终于变了容色,狠狠一咬舌头,却是要咬舌自尽。
然而,片刻之间,觉得难以咬动,目光惊异地看着对面之人,迎上的是一双讥讽的眼神。
“娘娘,莫非以为在下是在吓唬于你?”苏照嗤笑道。
说着,庄妃就觉外间所披的大氅,就缓缓滑落。
“如果不想明天早上,整个新郑都传扬着娘娘的名字,娘娘还是识趣一些。”
庄妃芳心惊惧,急声道:“你住手!本宫答应你……”
苏照心头松了一口气。
庄妃若真的不答应,他顶多也就到这一步。
庄妃此刻接过苏照递来的恭玺,面色幽冷,正要转身离去,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道:“娘娘放心,没有人知道娘娘从旁相助于我。”
庄妃娇躯颤了下,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
待庄妃折身离去。
苏照想了想,也不停留,悄然离了宫苑,向着新安侯府而去。
新郑·小镇
月落星沉,时近拂晓,客栈之内的永清公主还没有睡,翻来覆去,心思复杂。
她唯恐担心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又回到那个不得自由的高墙大宅。
永清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间的天色,喃喃道:“天都快亮了,还没回来吗?”
正在这时,厢房之中,烛火微微,随风摇曳,将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身影投映在窗纸上。
“谁?”永清公主玉容微变,自小腿处取出一柄匕首。
这位公主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相反修有武艺。
“是我,还没睡?”苏照此刻走到椅子上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回来了?”永清公主惊喜说道。
连忙掀开帘子,一剪秋水,顾盼流转地看向来人。
此刻,那少年正好整以暇拿起一杯茶,就着灯火,品着香茗,橘黄色灯火,映照在面容之上,将往日冷峻、沉静的气质,柔和了几分。
“你去哪了?”此刻,永清公主掀开帘子,锦被滑落,就是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苏照看了一眼永清公主,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感慨。
虽是母女,可这肌肤却不如其白,
“去新郑帮你打探了一下消息。”苏照道。
永清公主玉容微变,问道:“可打探到什么?”
苏照默然了下,并未回答,反而说道:“你真的要随我一同去苏国?”
对这永清公主,他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
永清公主面色一白,道:“苏侯,你不愿带我走?”
苏照放下茶杯,沉吟道:“你可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就随我远赴异国。更不要说,你我两国分属敌对,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将你赐之以大将?”
永清公主闻言,玉容一变,凄声道:“苏侯,你会吗?”
苏照一时默然。
这种无端的信任,说实话,也让他有些不习惯。
没办法,许是抢习惯了,猛一下被女子一见倾心,真的有些不习惯。
翌日
还不知恭玺已被作了手脚的郑君,在宫女侍奉下,更衣洗漱,用着早膳,看着一旁神思不属的庄妃,还以为是担心被妖怪掳掠的永清公主,叹了一口气,道:“爱妃别太忧心了,相信司天监和昊阳宗的人,应能很快能将采儿找回来……”
庄妃强颜欢笑道:“君上,臣妾没事。”
郑君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宦官在廊檐下,拱手道:“君上,范太宰求见,言有紧急军情禀告。”
郑君皱了皱眉,道:“紧急军情?孤这就过去。”
身为一国之君,别说女儿丢了,就是媳妇儿丢了……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丢下国家大事不管不问。
郑君面色凝重,放下筷子,对着庄妃说道:“爱妃,寡人先去处理国事,待午时,再来看你。”
庄妃收起心中的纷乱思绪,柔声道:“臣妾,恭送君上。”
庄妃素来知大体,如何会拦阻郑君处理国事。
郑君冲庄妃点了点头,在宦官、宫婢的簇拥下,离了福宁宫。
看着一桌菜肴,庄妃幽幽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对着一旁躬身侍立的婢女,说道:“去新安侯府,唤诗宁进宫……准备车驾,本宫要去新安侯府。”
此刻,女儿下落不明,她心头苦闷,无人可以商量,在宫中又不知何以自处,不若去新安侯府,找侄女庄诗宁叙话。
“是,娘娘。”
那宫婢就应了一声,离了福宁宫,准备车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