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面色微顿,道:“竟有此事?”
却是想起一人,郑韵儿,或许可以从郑韵儿那里打探打探消息,只是郑韵儿也不知在不在新郑。
“还有庄诗宁,此女为郑国十公子,姬治之嫡妻,其姑母则是郑君之爱妃之庄妃,出入宫禁,想必自如无阻。”
苏照这般一想,觉得一会儿或许可以试试找找那庄诗宁。
曾荣偷偷瞟了苏照的脸色,想起一事,尽量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永清公主驸马是郑国前将军罗唯之子,自幼体弱多病,据坊间传言,似乎……不能人道,但郑君当年即位,多赖前将军罗唯扶立之功,婚事也是许久订下,如今永清公主成婚七八年之后,忽然提出和离,”
这等宫闱秘闻,一直是普通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只是,当着苏照这位人主当面,曾荣也不好以一种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言说。
不定就犯了贵人的禁忌。
苏照沉吟片刻,道:“别的呢?”
曾荣道:“新郑最近似乎在大兴土木,自西苑运了大量的方土,属下派人跟踪了下,发现似有仙道神通之士护送,就不敢探查。”
苏照面色顿了下,心头思索着,“想来是郑国高层正在建造祭天之天台。”
又询问了几件事情,苏照就在曾荣目送中,离了酒楼。
郑国,十公子府
郑君尽管拥地三十余郡,可在姬周一众姬姓方伯序列之中,正式的爵位,才是公爵之位,当然,在郑国国内,郑君威服自用,生杀予夺,如同帝王。
故而诸子,多有被其封为县乡亭侯之位,虽然这等自说自话,不被姬周以及列国国君承认,但在国内还是有着权威。
十公子就被敕封为新安县侯,食邑四千户。
此刻,新安县侯,公子治所居宅院之中,初春柔和的阳光,落在厢房之中。
后院内,一个年岁二十上下,身着淡红色衣裙,气质温宁的花信少妇,正对镜贴着花钿,铜镜之内,倒映着一张妆容典雅的鹅蛋脸,眉若刀裁,桃腮杏眸,唇边还有一颗美人痣。
身后,几个丫鬟梳着妇人如瀑的青丝。
就在这时,厢房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见过侯爷。”见到来人,丫鬟盈盈福了一礼,轻唤道。
公子治着一身素白色锦袍,冲丫鬟摆了摆手,朗声道:“诗宁,我今天临时有事,就不陪你进宫了。”
庄诗宁转过螓首来,扬起一张清丽、温宁的脸蛋儿,道:“夫君,我们昨晚说好的啊,母妃让我们过去劝劝阿姐,我们一起过去。”
“这事,又有什么可劝的,阿姐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我支持她。”公子治摆了摆手,唏嘘道:“阿姐,这些年太苦了,如果能和离成功,也能到。”
他五姐虽然性情烂漫,但实际却继承了她母妃的知书达理,一直循规蹈矩,陪着一个天阉在一起这么久,恪守妇道,可以说比起他那几个外面养小白脸的姑姑,不知本分了多少。
庄诗宁抿了抿樱唇,轻声道:“那我见母妃之后,该如何说?”
公子治道:“两不相帮就是,这种事情,我们真不好介入,对了,我还需要见几个远道而来的鲁国文士,听说鲁国最近出了一位诗书双绝的才子,名唤方言,文章才气甚至惊动了曲阜的儒圣之像。”
庄诗宁熠熠明眸现出一抹好奇,道:“当真?”
自苏国首倡科举之后,鲁国在十二月,也在都城曲阜试开了一波小范围的科举,其中一人名为方言,力夺魁首,文章得曾制礼乐之道的儒圣呼应。
而鲁国国君甚爱之,赐以金犀玉带、东海蓬莱墨砚。
公子治笑道:“我去看看,如果有真才实学,再相邀至文华阁一道论诗。”
公子治和夫人庄诗宁,最是喜爱诗词歌赋,夫妻二人成婚以来,诗词唱和,感情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