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尉面色铁青,道:“玄镜先生在何处,本将这就寻他。”
那青年校尉道:“赵郡尉,您随卑职来。”
而就在卫国谷梁郡四方郡城正在积极抗击“尸疫”之时,此刻的谷梁郡正中心,郡衙之内,鲜血横流,尸臭弥漫。
而在郡衙大堂之中,除却尸阴宗长老商无道之外,还有几个衣衫华贵,相貌或俊异或妖冶,或姝丽的青年男女。
左边之人,居中而坐的是头戴鱼粱冠,身披玄色金线锦缎道袍的青年,正是三阴魔宗罗真。
罗真身旁不远,坐着的黑裙女子,姿容妖冶,正是虞惜霜。
红袍刀客修罗宗的令狐绍在一旁作陪,而对面同样有着几个青年男女。
双方泾渭分明,气势针锋相对,隐隐有着对峙之势。
一个着紫色道袍,头戴紫金道冠,长着一张马脸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道:“罗师弟,许久不见,依然是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啊。”
罗真皱了皱眉,就没有接话,只是冲说话之人身旁坐着的二男二女点了点头。
那几个青年男女,则是低头品着茶,时而对视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三阴魔宗的撕逼一幕,一副作壁上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这二男二女,衣衫各不相同。
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年,作黑色劲装武士打扮,眉骨高耸,气度俨然,眸光幽沉如玄冰,如细看黑白分明的眸子,依稀竟有重瞳之相,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此人名赢,字子弋,为西秦之公室子弟,也是天刑教掌教的关门弟子。
身旁不远的青裙女子气质温宁,安静如玄潭,手中拿着一册竹简静静读着,恍若一首诗,一副画,此女名岳昕,出身心魔宗。
岳昕身旁,则是一个白衣披肩,腰系黑色丝绦的青年剑客,其人面容俊逸,洒脱不羁,手中端着一个茶盏,以盖碗拨动着茶叶,其名萧子衣,为无生剑道之中的年轻一代。
萧子衣身旁,着蓝裙,蒙着白色眼纱的女子,微微垂着螓首,除却微微抿起的烈焰红唇,就令人看不大清五官面容。
但周身仿若隐在一团聚散无定的蓝紫色星漩中,但星雾倏散,陡然转暗,星光敛去,化作一柄星光流溢的匕首,纤纤柔荑张开,打量着掌纹,好似有什么烟火景一般,匕首持起,轻柔地修着指甲,动作轻柔。
匕首星光不泄分毫,准确说,是那女子身上恍若有一层磁引力,令光影纵穿梭往来,仍难遁一丝一线!
此女名为夏璇玑,为幽罗神教圣女。
至于商无道此刻,脸色阴沉地坐在不远处的下首作陪,怏怏不乐。
他堂堂尸阴宗长老,神照上人,却如同喽啰一样作陪,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想起掌教分神传来的命令,纵然心头无奈,也不敢对这魔门六道的青年俊彦不敬分毫。
不等罗真出言,身后的一个黑袍老者,冷哼道:“戴兴澄,此代道子已定,三阴共尊为年轻一代之师兄,还请你不要忘了尊卑。”
归阳巅峰的强横气息,如渊似海,渊停岳峙,袍袖无风自动,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戴景澄而去。
名唤戴景澄的青年魔修,迎着那迫人气势,面色如常,冷笑道:“老厌物,谁认的三子,让他喊师兄去,那天如非本座行功叉了气,岂容他神照一重天的小辈骑到本座头上?”
而就在其说话,戴景澄身后同样现出一个身形胖乎乎、着杏黄宽大道袍的道人,眯起绿豆大的小眼,笑呵呵道:“老方,怎么想要仗着痴长几年,以大欺小?”
同样是一位归阳巅峰的道人。
三阴魔宗道子虽然身份尊崇,但护道之人,最多也就是归阳巅峰,至于洞虚,就是道子死几茬儿,也别想让这些对飞仙朝思暮想、神游天外的虚仙,多看一眼。
“看来,戴师弟不服由三宗掌教钦定的三脉演法结果了。”罗真阴柔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层霜色,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