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倒是一点都没有出乎在场公卿的想法,淳于朔善练甲兵,向有功勋,前日又率兵剿灭匪盗,而今晋为枢密副尉,掌管苏国军卒的作训事宜,也是应有之义。
倒是冯匡,不仅是出乎温邑公卿的意料,也令冯匡本人颇为意外。
“臣才智微薄,何德何能当军国之任?”冯匡拱手深施一礼,面色如常。
“冯卿,将略出众,久镇边郡,浸淫军务多年,由冯卿坐镇温邑中枢,为孤筹画军机,参赞军政,却是再也合适不过了。”苏照其实也是方才临时起意,他并未私下接触过冯匡,只是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冯匡为临阳郡守,已然快十年了。
这不是猜疑,而是施恩,从地方至中枢,对于一位未满四十的将领,确是提拔重用。
而且冯匡不论是资历,还是功劳,都已足够压服人心。
冯匡深吸一口气,道:“谢君上厚爱,只是临阳郡北防晋国,还请君上善委其人。”
苏照点了点头,问道:“冯卿可有推荐人选?”
其实,他早已属意禁军统制蔡旷接任,而今蔡安主事天听司,再由蔡旷执掌禁军,就有些不合适了。
当然,现在问冯匡的意见,一来是表示信重之意,二来则是看看能不能发掘一下新的人才。
而今苏国上下,暮气沉沉,也的确需要一些年轻人带来一些清新空气了。
冯匡思索了一下,沉声道:“郡尉尚迁骁勇恪勉,有典事之才,郡主簿岑休,能谋善断,长于军略,臣在边郡时,多依仗其才智。”
苏照点了点头,将这二人名字记下,尚迁作为郡尉一级的军官,他倒是有印象,岑休作为郡守副贰佐吏,他倒是不怎么有印象,只是……为何隐隐听过这个名字?
苏照神色微顿,暗暗记下,道:“此二人,孤会善用其才。”
冯匡也不再多言,恭谨而退,平复着心头的激动,显然升任枢密副使并非像表面的平静。
两位枢密副使确定之后,算是框定了主要的人事架构,至于五司佥事,就不在朝廷上商议,而是由苏照和两位枢密副使商议。
国尉人选,和御史大夫人选一样,同样搁置。
然后,就是尚书台,这个不仅被敬弘道理解为施恩,中元殿内一些年迈的公卿,也基本作如此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君侯也该储备一些人才了,也好让公卿之家,再传富贵。
只是一些公卿,猛然想起一事,君侯年少,再过一年就出了国丧之期,正好年纪十六,应是到了选秀纳妃的年纪……
敬弘道拱手,拜道:“臣盖闻人主,治平天下,不能无文华英才辅弼左右……请君上择三百石以上官吏之家,工于诗书、文采锦绣者,经勘核适才,录尚书事,然乡野遗贤,君上可同时发布求贤令,建弘文馆,广集贤士,为国储英。”
如果不是未出国丧,此刻就有一些公卿,将这番话改头换面,就可改成,“君侯适逢华岁,适值妃嫔……请君上择三百石以上官吏之家……广选秀女,以实六宫。”
但听着听着,有一些公卿就是大皱其眉,“求贤令,弘文馆?”
不过,配合着尚书台筹建一并提出,这些公卿也不知该如何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