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胡图族被你们半路袭击了一把,逃回来的也还有上百骑,战斗力那是远超我们的,当时趴在草从里,我是手脚都哆嗦呢,怕得要死,不过双方一接战,一见血,那害怕可就没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还有时间害怕啊!”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贺兰燕格格的笑了起来,“看你当时的样子,我可是佩服的要死。”
“开战前是真的怕,打起来后,是不晓得怕,打完了,再想想,是后怕。”高远道:“所以赵将军,士兵们有些胆怯是很正常的,而战斗之中的表现怎么样,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
“大王明见,他们绝不会让大王失望的。”赵希烈一挺胸膛道。
“我相信,这里交给你们了,燕子,走,我们回城里去吧,矗在这里,除了给他们压力,也给不了他们其它东西。”
“大哥,我留在这儿看看!”贺兰燕左顾右盼,不过那双熠熠发亮的眼睛,已经暴露出她此真真实的想示。
“不要想美事,你在这里,希烈只怕就干不了别的事了,走吧,别捣乱,这是阵地攻防,你懂什么,拿把刀到第一线去?”一把抓住贺兰燕的小手,拖着便走。
看着贺兰燕边走边频频回头,那架式,是真想拿刀上战场的。赵希烈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她在这里,自己还真就干不了别的事了。
回过头来,脸上先前的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之气。
秦军已经缓缓逼近,随着一声令下,前排竖起了巨大的盾牌,连头顶之上,也举起了一面面大盾,眨眼之间,先前军容严整的秦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一般的一个个方阵向前压来。
防御阵地的正中间,赵流的战刀前指,“床弩,石炮,给我破开他们的乌龟壳。”
崩崩的声音是床弩在发射,隆隆之声是投石机在响起,床弩直直破空而去,石炮却是自空而落。
“神机弩,准备好,床弩石炮破开空子之后,就给我射。”赵澈的吼叫声连二接三的响起。
再厚的盾牌也挡不住强弩的冲击,再强壮的手臂也无法承受自天而落的石弹,惨叫之声响起的时候,神机弩的啉啉之声响起,这一次惨叫之声不再是零散,而是连成了一片,整齐的军容开始出现了块块的斑点。
秦军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赵军的远程打击仍在一次次的重复着这个步骤。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不,已经有些零散的龟壳突然之间散开,原本一步一步向前挺前的秦军骤然之间加速,呐喊着向前冲来,赵军的阵地已经近在眼前。
“远程压制继续,打击后续部队,长矛,上。”赵澈吐出一口气,现在看出这个防御阵地的作用来了,纵横来去的壕沟,胸墙,将阵地割裂成一段一段,自家人可以通过壕沟运动,那里出现问题就去支援哪里,那些保垒居高临下,床弩,神机弩不停地打击着后方的敌军,而手持臂张弩的士兵,则可以好整以遐地瞄准近处的敌人。而敌人,却不得不将自己的阵容分散开来进攻,可是不管他们从哪里进攻,都会遭到来自不同方向的打击。
巨大的盾牌铺在了壕沟之上,秦军士兵踏上了盾牌,进攻的时候,这不仅是他们遮挡弩箭的盾牌,也是他们越过壕沟的桥梁。
但显然,壕沟之中,赵军也有准备,一根根碗口粗细的木料自下而上,猛烈地撞击着盾牌,将其撞烈,撞散,上面的秦军掉下壕沟,马上便会有赵军手执短刃扑上去乱扎一气。这些壕沟之中的士兵,战斗力稍差一些,但躲在沟里做这种事,倒也是用对了地方。整个战场之上处处响起了喊杀之声。
长平绞肉机,在这个晴朗的天气里,正式启动。
咸阳,黑冰台,嬴英惊讶地看着范睢,“首辅,你要去函谷关?”
“是,我必须要见一见路大将军!”范睢道。
嬴英脸色微变,“首辅,路大将军军务繁忙,眼下又正在打仗,你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王上不必担心路大将军会对我不利,如果他真想我死,我就绝无可能回到咸阳来,他若要动手,可绝不会是崔元那种过家家一般的刺杀。”范睢笑道,“王上,我与路将军一文一武,如果不能同舟共济,大秦如何能上下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