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大笑起来,“吴县令,你这可是多此一问了,自古以来,连贼都知道不能空手而归,我们难道连贼都不如吗?”
“高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家将军还差一块封地呢!我们这些属下合计了一下,这河间郡就挺好!”孙晓丝丝地笑了起来,活象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
吴慈安再一次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们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要知道严郡守随时可以集结起数万人的大军来,你们到保康的也就只能是这些人马吧,高将军既然不敢公开行动,那牛栏山大营里的大军便不能动弹吧,凭你们这点人马,便能抵挡得住严郡守的大军?而且臣下私自攻伐,这是大逆不道之举!”
孙晓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却是慢慢地消失了,“几万人马?几万农夫吧!”他冷冷地道:“河间郡有常备军约一万人,陈瑛所部三千已经葬身草原,郑爽在保康再折一千,现在严圣浩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有四至五千人,这已经算是倾巢而出了吧!而且现在的状况,严圣浩能派出三千人来就不错了。”
吴慈安喘着粗气,看着胸有成竹的孙晓。
“眼下严郡守大概只知道匈奴人袭击了保康,并将这里占据了,所以严郡守一定会以为这些匈奴人抢掠足够了就会走,以河间郡兵的性,大概会慢慢地向这里推进,等着我们主动消失,吴大人,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呢?”孙晓笑了起来,“一支战斗力本身就不如我们的军队,又没有丝毫的战意,您认为他们有几份胜机?等这支军队再被我们歼灭,您说说,严郡守会怎么样?”
孙晓不说,吴慈安也知道,如果这一仗严圣浩再输了,那河间郡的精锐就丧失殆尽了。
“值大燕正准备全力伐东胡这,你们行此等自相残杀之事,可谓亲者痛,仇者快!就算拿下了河间郡,那又怎样,朝廷十万大军不久便会齐集辽西,掩杀至河间郡来拨乱反正,转眼之间的事情罢了。”
“谁说我们现在就拿河间郡?”孙晓微笑道:“现在我们只想要保康,哦,我说错了,是匈奴公孙部族占着保康,他们并没有进军河间郡其它地方的意思,他们想做的,只不过是将河间郡的实力干掉而已。”
“你们不会得逞的!”吴慈安气愤地道。
孙晓摊摊手,“这一仗,吴县令会看到的。这一段时间,我听步兵说,你与我军合作愉快,那么我希望这种合作继续下去。这一仗之后,我们更希望吴县令能改变立场,加入我们,高将军可是求贤若渴的,吴县令是有能力的人,在严圣浩手下委屈了,不如加入我们,跟着高将军做一番大事业。”
吴慈安喘着粗气,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孙晓的话,想断然拒绝,却又怕激怒对方,自己的性命,还有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握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上。他只能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意见。
孙晓却不以为忤,站了起来,道:“吴县令,回头我军有一场军事会议,专门布置歼灭严圣浩派出的军队一事,你可以参加!”
“你不怕我泄密?”
“泄密?”孙晓大笑起来,“其一,你无法泄密,因为你的人连保康城都出不去,其二,就算你有这个能耐,但严郡守会相信你么?这段日子,你吴县令与匈奴人合作无间之事,想来已经传遍了河间郡吧!四海商贸的路子可宽得很。”
“你们无耻!”吴慈安大叫起来。
孙晓却是大笑着起身,转身离去。这位吴大人有些迂,若不是步兵他们交上去的报告,使得高将军与蒋长史两人都对这个吴慈安颇有兴趣,他才不会来费这番口舌。
晚间,孙晓主持的军事会议如期在县衙大堂召开,吴慈安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看到他的扶风将领们无不芫尔,这位保康县令的身份,现在当真尴尬的很,此事过后,此人如果不加入征东府,还能去哪里?天下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也是吴慈安第一次看到此次入侵的保康的所有扶风军将领。孙晓就不说了,那个神秘的极少露面的被称为教头的女子,据说郑爽就是死在她的手里,满面横肉,外加无数刀疤,凶狠可怖的虎头,一只铁脚,走路叮叮有声的步兵,这样的一个残废,居然是他们的骑兵统领,身为匈奴人,却对这些大燕人俯首贴耳的公孙义,在巷战之中,将河间郡兵打得溃不成军的唐明,王义。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轻,便是年纪最大的孙晓,也不过三十出头,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将领,吴慈安只觉得背心里嗖嗖地冒凉气,光看这些人,只怕这一次的两军之战,便没有多少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