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吴凯道:“将军这样做,不知有何深意我一时还真没有看出来,不过我会照办的。”
高远扫了吴承风一眼,吴承风不由背脊一寒,知道心思被高远窥破,不由心虚的低下头。
“四海商贸的商路比吴家实力更雄厚,让他们来主理这一块,可以降低低端酒的成本,赚取更大的利润,你也知道,低端酒这一块,光是运费的损耗就不少。四海商贸拥有自己的车马行,自己的店铺,由他们来主理,赚得钱更多。”高远慢慢地道:“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吴氏要慢慢地与辽西张氏剥离!”
听到这话,吴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军,出了什么事?你与张郡守要翻脸么?”
高远缓缓地摇头,“不是与张郡守翻脸,而是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不免要未雨绸谬,提前作安排。以后与张郡守那里,便由四海商贸去与他打交道。你不要出面了。四海商贸哪里,会给你一笔银子,作为收购你这块的业务的费用。”
“我明白了!”吴凯虽然本质上是一个商人,但毕竟当了这么久的县令,一听高远这话,便知道这内里头不知隐藏了多少上层的博奕,只怕不是自己能招架得主的,不过他相信高远,高远绝不会亏待他,实则上,没有高远,他吴凯也就是扶风的一个土皇帝,而且还是一个处处受制的土皇帝,哪有如今的辉煌,现在他仍是一个县令,但每次去郡城,张太守都对他客客气气,饭总是要请一顿吃的,辽西这么多县,郡里这么多地位比自己高的官,那个有这份荣耀。
“还有一件事,恐怕比让你卖掉低端酒这一块更让你震惊了。”高远笑道:“老兄听了不会昏倒吧?”
“我身体好得很,什么事都撑得住!”吴凯听着高远打趣的话,亦是笑了起来。
“我准备把你调到另一个地方去当县令!”高远缓缓地道。
咣当当一声响,却是吴凯听了这话,手里茶杯盖儿竟是掉在了地上,也亏得这茶杯盖儿质量不错,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没有碎。
扶风是吴氏的根基,可现在,高远居然要将吴凯调走,这是什么道理?看着高远,这一次,吴凯也有些琢磨不出高远的心思了。
“两位世兄也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高远淡淡地道:“老吴,从琅琊过来的那一万匠人,还有他们的家眷,并没有在居里关。他们已经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并在那里安居。实则上,在哪个地方,孙晓已经经营了数月之久了。现在那里,人丁总口已经接近十万,而且,还会不停的增长。”
又是咣当一声,这一次,吴凯是连手里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茶水茶叶溅了满地。吴凯呆呆地看着高远。
“这事前期没有多少人知道,没有先与老吴你说,也是怕你沉不住气。”高远道:“我的根基,在年前后这一段时间里,都将会转到那个地方去。这个扶风,将只会留下一个空壳子。”
“将军,这,这是为什么?”吴凯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
“周渊与宁则诚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们必然会对付我,所以,我也不得不提前作出一些应对之策,别人要对付我,难不成我就要当那毡板上的鱼么,哼哼,莫说是周渊只不过是太尉,宁则诚不过是御史大夫,便算是燕王要对付我,我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说不得的时候,刀子也是要拔出来的。”
这番话说出来,吴凯还没觉得怎样,吴承风与吴承云却是脸色苍白。
“老吴,你我二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他们眼中,你就是我的钱袋子,我最坚定的支持者,所以,在对付我的同时,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要先将你弄走。对外便宣称,你因自觉年老体衰,不堪县令杂务,因为辞职专心经营自己的生意。”高远道:“你去积石城,在哪里任城守,不过积石城万事初创,你家的生意,你可能真的要顾不上了,便交给承风承云二人去做,有大事再拿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