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成苦笑:"高大人,白羽成现在可成了落水狗,无路可走,只能奔到你这里来避难了。"
"白兄这是说哪里话,受了伤的老虎仍然还是一只老虎,白兄有难的时候,能想到高远,这是高某的荣幸!"他紧紧地拥抱着白羽成,"欢迎来居里关作客。"
高远这一抱,却是抱着了白羽成的伤之上,顿时疼得他哎呀一声,"高兄,你这热情我可有些吃不消了,却轻一些!"
高远松开手,后退一步,"受伤了?"
白羽成点点头,"阿伦达那老王八赏了我一刀,就在这儿,险险儿便要了我的命去。"
"真是后悔在沱沱河没要了那老王八的命!"高远叹道:"不过白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走,走,咱们屋里谈,老曹,这里现在你可是主人,没有怠慢了白兄和他的部下吧?"
"属下那里敢怠慢,白大当家的可是好朋友。"曹天成微笑道。
"曹大人热情之至,没有因为我们马匪便瞧不起我们,白某感慨得很!"白羽成点头道。
"白兄,你于东胡人是贼,与我大燕可是功臣。别的地儿我不敢说,但在扶风,你绝对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老曹,中午弄桌好的,我与白兄两人要不醉不休。"高远大笑着,牵着白羽成的手,径直便走到了曹天成办事的木屋之中。
卫兵们立刻端来了烧得旺旺的火盆,刚刚还冷清的屋中,顷刻之间,便已是温暖之极,解开身上的披风,甩到一边,"白兄,这是步兵,我的骑兵队长,还认识吧?"
"当然认识!箭法极是了得!"白羽成竖起大拇指,"隔着沱沱河目睹了他的箭技,佩服之至。"
听到白羽成的赞许,步兵笑得合不拢嘴,"白大当家的夸奖了。”
“虎头这一次没事吧?"没有看到白羽成身边那个短墩墩,满脸横肉的披发汉子,高远有些担心这个家伙已经挂了。
"命是保住了,这还得感谢那位曹大人请来的大夫,不过恐怕得多躺一段时间了,他替我挡了几刀,自己又挨了几箭,险些儿便跑不到居里关了。十条命中,倒是去了九条,现在正躺在隔壁哼哼呢!不过他身体强横,已经熬过了最危险的时间,应当是没事了。"白羽成笑道:"往你这儿跑,是我这段时间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有困难的时候,不往朋友这里跑,还能往哪里跑?"高远笑道:"保住命就好,只要有命在,仇迟早能报,来,坐,好好跟我说说这事儿!"
曹天成端着茶壶进来,给几人倒上茶,"白大当家的,这可是好茶,前几天没舍得拿出来,你可别怪我,不多,得省着点儿,这还是高县尉送给我的。他来了,我要是不拿出来,他定然骂娘,虽然心里着实想要藏起来自己私下享用,但一想想高县尉要骂娘,便只能忍痛拿出来了。"
一席说话得屋里几人都是大笑起来。
"他是我的大管家,管着几千人的吃穿用度,咱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这家伙平时抠门就慢慢抠习惯了,怎么也大方不起来,白大当家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