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月包(1 / 2)

欢快的苏格兰风笛声响起,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阵震动。

岑年皱起眉,翻了个身。

“吵”

翻身根本无法隔绝那阵欢快热闹的音乐,岑年把头埋进枕头里,整个人缩成了一个蚕蛹。

“人工智障,帮我关一下闹钟。”

岑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低声嘟囔道。

然而,事与愿违,手机铃声还在持续。声音粗犷的船长和孩子们欢快地唱这,那句海绵宝宝重复了无数遍。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岑年的眉头正要舒展,突然,尾音收束后又进入了海绵宝宝片头曲的前奏。

竟然是循环播放。

“”

岑年面色冷肃地睁开眼睛,瞬间杀气四溢。

他眼底拖着黑眼圈,冷冷地看向那个不断震动的手机。下一秒,他猛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捏起那只手机,看都不看,就把手机往门口一扔。

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咻

与此同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人打开门走进来

“我的少爷哟,你怎么不”

手机正中那人的肚皮。那个人实在是太胖了,手机在他的啤酒肚上弹了弹,仿佛撞到了一块果冻上,他肚皮晃动了一下,手机又蹦到了地上。

进来的是岑年的经纪人,王月包。

“接电话啊。”

王月包龇牙咧嘴地呼了声痛,坚持把那半句话说完了。

他捡起砸中自己的那个东西一看,正是岑年的手机。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好气道

“哎哟,就算我吵着您了,您也犯不着这么暴躁吧”

岑年面色阴沉地看着门口的胖子。王月包被他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举手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岑年才移开了视线,从起床气中缓过劲儿来。

岑年一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问“王月包,你知道我几点睡的吗”

“几点”王月包也发现了他眼底的黑眼圈。

“九点。”岑年努力撑开眼睛,下了床,走向洗漱间。

“晚上九点”

“早上九点。”岑年含着牙刷,有点含糊地答道。

昨晚在君怡吃完饭,魏衍硬扯着他打游戏,两人好久没见,干脆去网吧包了个夜,打dota。

七点才从网吧出来,到家时已经八点半了。

王月包看了看时钟,时针正慢吞吞地向11移动。

“好吧。”王月包耸了耸肩,“那你现在想不想谈正事”

不等岑年回答,他又接着说“不想也得想。”

“”

岑年一句不想卡在喉咙里。

他叼着牙刷,满嘴白沫,眼神冰冷地看了王月包一眼。

王月包有点紧张地挠了挠肚皮,解释道“因为,那个啥你记得不寄他年的导演不”

岑年吐掉漱口水,点了点头“李延”

“对,”王月包说,“他今早跟我打了电话,说不寄他年这个本子,他遇见了心仪的主演,现在不想将就。”

“换句话说,就是不让我演”

岑年心不在焉地拿过毛巾抹了把脸,说。

他原本也没打算演。

可是,昨晚在地下停车场听完李延同别人的电话,他又有点动摇了。

这辈子,许多事情的走向同上辈子不一样了。比如,上辈子,傅燃一开始根本没想着接这部戏,而这辈子不知为什么,他却主动接了。

这意味着,如果岑年不演让别人去跟傅燃演吻戏床戏

“呃,”王月包讪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

王月包打量着岑年的神色“所以,他刚刚跟我说,他要自己来跟你说清楚。方莉莉刚好有事儿请假,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儿。”

毕竟岑家是不寄他年的一个投资方,李延要亲自来跟他讲清楚,也可以理解。

“行吧,”岑年犹豫了一下,问,“他几点来”

“十一点。”

“”

岑年看了眼表,秒针慢慢游移地划过一个,时针一动,恰巧指向了十一点。

与此同时,门铃响了。

岑年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他穿着普通的t恤,早上回到家的时候实在太累,直接把裤子和鞋子蹬掉就上床睡了。他跟王月包很熟,又都是男的,在他面前光着个屁股也没觉得什么,只是

“先别开门。”

岑年把洗脸的毛巾挂好,走向客厅,他的裤子正堆在地上。

王月包看了眼他光溜溜、白嫩嫩的两条长腿,了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门外传来模糊的人声。

“哟,傅燃。”是李延的声音。

“李导,”傅燃有点模糊,“您好。”

王月包两眼突然冒出精光。

他看向岑年“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邻居是傅燃。”

“”岑年突然记起一件事。他脸色一变,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王月包,你等等,冷静”

王月包唰地一声拉开了门。

他看向傅燃,不知从哪里摸出笔和本子,他激动得额头都有点冒汗,搓了搓手,说“傅影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岑年刚刚想起,王月包是傅燃的粉丝。

岑年“”

傅燃穿着家居服,提着垃圾袋,似乎是要出去丢垃圾。

闻言,他愣了愣,习惯性地笑了笑“当然。”

然后他的视线慢吞吞地移向王月包的身后。

最终,停滞在岑年身上。

岑年穿着条内裤上面还画着海绵宝宝,光着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他有点尴尬,迟疑片刻,抬起手,同傅燃打了声招呼“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