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娘又吹捧了几句,才退出房门。
一旁的侍卫道:“世子,天色已晚,若再不回去,只怕侯爷要怪罪了。”
“怪罪就怪罪,他怪罪我的事还少么?”梁贤君一想起今日的争执,怒气又窜了上来,说:“徐宜那个老头子不中用,将差事拱手让给了俞鸿志,原本备好的人,如今也塞不进兵部了,这都是圣上的安排,能怪我么?”
“是是,自然不是世子的责任,侯爷今日也是在气头上,才说得重了些,您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既然兵部送不进人了,不若试着拉拢那俞鸿志?小人查过,此人并无根基,又无人做保,当是个软柿子,好捏得很。”
“你错了。”梁贤君觉得房中有些热,便站起身来,徐徐走到窗边,道:“此人在兵部多年,之前一声不响,如今突然一飞冲天,定是背后有人指点。”
侍卫心疑,问:“世子的意思是……他是宋将军的人?”
梁贤君扯了下嘴角,不屑地说:“除了宋怀谦,还能有谁?宋怀谦自诩不拉帮结派,要做个纯臣良将,实则悄无声息地将兵部收入囊中,真是可恶!”
侍卫也担忧起来,道:“世子,若俞鸿志当真接管兵部,会不会查到什么……”
梁贤君倪了他一眼,说:“一个无能的老头子,本不配我放在眼里,但就怕宋怀谦借着这个老头彻查兵部,翻我们的旧账……不过我看着那俞鸿志,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宋怀谦定是许了他什么好处,他这墙头草才向宋怀谦倒了过去。”
侍卫欠身颔首,应和道:“想必宋将军给他许的,便是兵部尚书之位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真当了兵部尚书,又岂会止步于此?”梁贤君轻轻笑了声,说:“俞鸿志若是不傻,他就该知道,宋怀谦再怎么得蒙圣宠,终究是个驻外的武将,大多数时候距京城千里之遥,能耐再大,对朝堂之事也鞭长莫及——并非是个稳妥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