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乐,你跑什么?”
一声温柔的呼唤响起,刚从舞池上溜下来的曲乐身上狠狠打了个激灵,僵着愣在原地,想抬脚逃跑,但是根本半点都挪不动。
就像动物看到比她高阶的捕食者,来自血液深处的恐惧让她连逃跑都忘记。
“……”
白曜踏着步子一步步走到舞池边,身边的人都识相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嗯?”
白曜站定到曲乐面前,妖孽一般的脸上露出邪肆的笑容,那笑容温柔极了,满含着情意。
但只有曲乐看得到,这男人眼底的杀意和怒火有多重,重到让她胆寒。
白曜笑着掐上曲乐的下颌,骨节分明的大手攥到发白,捏得曲乐龇牙咧嘴。
“我问你话呢?你跑什么?”
“……我,我……”
以曲乐的认知,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什么玩意儿降临才能救得了她。
白曜打量了一番曲乐身上的衣服,如果再少那么一点,或者刚才舞池里贴着她跳舞的有男人,他真的会不分场合地杀人。
“谁让你动头发的?”
白曜的眼睛又眯起两分,语调平淡得不行,但是曲乐知道他已经气极了。
曲乐连忙抬手扯下头上的红色假发,把自己完好无损的长发露出来,眨巴着狐狸眼,一脸可怜相。
“没!没动!我就是带了个假发!”
白曜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曲乐看似讨好的行为有半分缓和,他抬手扣住曲乐的后颈,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你现在胆子都这么大了?”
曲乐忽闪着眼睫,默默咽了下口水。
糟了,阎罗王发疯了。
程翊冷着脸,无视掉身边的一切,径直走向陆浅。
陆浅吓得从卡座里直接弹跳起来,就这么看着程翊一步步走向她。
这五米的距离简直比一年还要漫长,有一种死刑犯为自己生命倒计时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