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如一日,她这样惘然虚空地活着,在岁月里搜寻着和过往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尝试过失去亲人的痛,所以她尽己所能,想保护好阮楚楚。
“虚伪。”
男人冷冷地开口,握刀的手不再颤抖,“阮瞳,你早就不是当初的季夜,现在的阮二小姐,虚伪得让我恶心!”
音毕,阮瞳肩头一片刺痛。
“啊——”
即便是咬紧牙关,血肉割裂的痛仍是那么清晰。
刀子从肩头扎入半刀又重新抽出,血迹飞溅沾染上了她半张脸。
男人握着刀柄,让沾染血迹的刀刃抬起她的下巴,声音颤抖。
“记住了吗?像这样的伤口,她身上有四刀!”
“你怎么就活下来了呢?凭什么你能活下来呢?你明明该给她陪葬!她那么好一个女孩……”
第一刀之后,男人似乎陷入了过往的痛苦中,刀刃上的血迹在他眼底掀起一片猩红。
阮瞳垂首,呼吸每一寸都是急促而压抑的。
鲜血的味道涌在鼻尖,似是近相呼应,她喉间的炙痛也源源不绝。
那股腥腻的味道像一股电流,窜入她的皮肤里的每一寸,浓郁地缠绕着她的理智。
相较于伤口的痛处,血的味道更令她惶恐。
“现在下去陪她还不晚,阮瞳,你去陪她吧,好不好,啊?”
像是精神异端的突然抽搐,男人阴冷地勾起唇角,“阮瞳,再见吧。”
刀刃未落,一声枪响破风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