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江南嘟嘴道:“前几日去了,你不见我,再去叨扰,岂不是让你左右为难。”
说完,百里江南从身后递出食盒,“上次做的豚皮饼你没吃到,我心里过意不去,又做了些,这次可要小心,莫要被薛四那些坏人再给抢去了。”
李桃歌打开盒盖,手指触及豚皮饼,冰冷刺骨,早已凉透。
食盒具有保温效果,虽说气候寒冷,也不至于立刻冻成饼坨,起码要一个时辰以上,不知小丫头在城门站了多久,瞧着头上结出的霜花,似乎天不亮就来到城关。
李桃歌咬着嘴唇,心里挺不是滋味。
百里江南勾着衣角低声说道:“我听爹说了,是他不许你来找我,希望你不要责怪他。爹半生凄苦,幼年失去双亲,壮年丧妻,只有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把我看的比他自己都重要。我尚在襁褓时,常常啼哭不止,他为了哄我,专门去勾栏里找琴师学习八月无霜,九尺高的汉子,天天抱着婴儿哼唱小曲,这一唱,就是十年。”
女人听到的情歌,唯有爹唱的最多。
小江南又说道:“爹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能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倘若你还对他心生怨恨,那就狠狠打我一顿出气,反正我皮糙肉厚,打不坏的。”
小江南说着说着,眼眶逐渐红润,那双水润眸子浸满泪水,长长的睫毛都粘到一处。
小江南捂住口鼻就要跑,李桃歌一把拉住可媲美羊脂美玉的皓腕,从怀里掏出胭脂,塞进了她的手里。
两人互相对望,李桃歌率先红了脸,收回左手,将头扭了过去。
小江南盯着他,略带怨气说道:“你送人家东西时,都不开口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