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只设左仆射,右仆射空悬多年,翰林学士管辖翰林院,又是天子心腹,帮助圣人打理朝政,被称作小相国。
一门两相,纵观史书,也是绝无仅有的鼎盛。
一个简简单单的准字,耗尽了李白垚元气,揉着额头,构画着大宁脉络。
罗礼轻轻推开门,又轻轻关好,蹑手蹑脚来到李白垚身前,躬身道:“老爷,事情办完了,周典愿誓死效忠李家。”
李白垚嗯了一声,“他有何求?”
罗礼缓缓摇头,轻声道:“无欲无求,只期盼他父亲能够早日沉冤昭雪。”
李白垚若有所思说道:“姚温石的案子我看了,其中疑点众多,根本构不成谋反大罪,当初安南大都护为了推卸责任,将罪责都丢到了姚温石头上。即便没有周典这人,我也会把案情翻开,涉及到谋反案所有官员,都要押进刑部受审。大宁如今烂入骨髓,再不整治,不需要别人推波助澜,自己就飞灰湮灭了。”
罗礼收拾好批阅完毕的奏疏,端起火炉上的汤药,低声道:“老爷千万要保重,别像老相国一样累坏了身子。”
李白垚笑道:“前天上朝,萧大人点评我工于谋国,拙于谋身,凡事要三思而行。罗叔,你觉得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罗礼含笑不语。
李白垚喝了口汤药,苦的直皱眉,索性端起碗一口喝干,“你说是这药苦,还是桃歌的命苦?”
罗礼轻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白垚瞅向西边窗户,外面大雪漫天,仅仅是打眼望去,便透着股清冷。
李白垚呢喃道:“人上人,真就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