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发现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从临安城一直跟踪我们,要不要派人打发一下?”
夜幕下,一位身材精瘦的黑衣人破空而出,轻盈地飞落在洵溱的马车上,隔着车帘向内问询。
此人,正是来自“天葬峰”的高手,素以轻功擅长的萧阳。
值得一提的是,今夜参与营救柳寻衣的黑衣蒙面人大部分来自西域三教,即天葬峰、玲珑海和金轮寺。
当然,这些西域高手与柳寻衣并无交情,冒险救他只是遵奉洵溱的命令而已。
“什么?”
车厢内,刚刚替柳寻衣运功疗伤的阿保鲁满头大汗,气喘如牛。闻听萧阳的回禀,登时脸色一变,欲拎刀起身,却不料脑袋一阵眩晕,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栽倒在马车内。
“你元气正虚,不要乱动。”
洵溱劝阿保鲁不要心浮气躁,又向车外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莫一二十人,皆带着兵刃。”萧阳答道,“似乎……在寻找对我们下手的时机。”
“来者不善!”阿保鲁忧心忡忡地说道,“会不会是大宋朝廷的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洵溱讳莫如深地说道,“我猜这些人并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
言至于此,她将别有深意的目光投向奄奄垂危的柳寻衣,又道:“无论这些人是何方神圣,这趟浑水我们已经蹚了,只能兵来将挡。”
“你的意思是……”
“萧阳、荀布道、苏忽率人设伏,记得留下活口,我要亲自审问。”
“明白!”
得到洵溱的应允,摩拳擦掌的萧阳立刻领命而去。
十几辆马车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一阵“铿铿蹡蹡”的打斗声。持续片刻,萧阳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激动,似乎气息不稳。
“大小姐,这些人身手不俗。我们杀了一半、跑了一半,抓住一个活口。”
“停!”
一声令下,十几辆马车缓缓停在一片树林中。
当洵溱钻出马车时,二三十名西域高手已燃起火把围成一圈,将黎明前的黑暗一扫而光。
此刻,一名满身伤痕,血迹斑斑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绑着按在地上,左右站着虎视眈眈的荀布道和苏忽,只要他稍有挣扎,立即招至一顿拳打脚踢。
萧阳从旁人手中接过火把,引着洵溱缓步上前,并将“噼啪”作响的火焰凑到那人面前,以便洵溱能看清他的容貌。
洵溱上下打量着满身狼藉的黑衣人,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黑衣人怒啐一口血痰,呵斥道,“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嘴里问出……”
“砰!”
“额……”
黑衣人话未说完,苏忽势大力沉的一脚已狠狠踹向他的右肋,登时将其肋骨踹断,疼的他龇牙咧嘴,连连哀嚎。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我们不想听废话。”
在苏忽凶神恶煞的威胁下,黑衣人强忍着内心的绝望与身体的痛楚,硬着头皮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砰!”
“啊……”
话未说完,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这次踹向他的左肋。
苏忽将锋利的弯刀死死抵住黑衣人的下身,面无表情地说道:“再敢废话,老子一刀废掉你的命根子!”
“苗……苗志……”生死是小,命根子是大。见苏忽等人心狠手辣,不似虚张声势,苗志不禁心生怯意,心有不甘地如实作答,“我叫苗志……”
“如此贪生怕死,应该不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洵溱观察着苗志的一言一行,淡淡地问道,“你是朝廷的人?”
“是。”
“谁派你来的?”
“这……”苗志面露尴尬,似是左右为难,“如果我说出来,即使今天逃过一劫,明天也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