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家族的人眼里,他的命肯定没有家族的计划重要,可在他的心里,他的命却是无价的,什么计划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一番纠结后,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不就是一些体内蕴含着位面本源的土著吗?放过他们这次又能如何?等到了源界,再让家族的强者出手抓住便是。
“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我不认识任何人,只认识这些人,若是他们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这个罪魁祸首跟着我一起陪葬便是。”
丁宁很无赖的扬了扬手中的射日弯弓,威胁的意味十足,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这家伙比较惜命,不然,若是不受他的威胁,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好想,总不能真为这些人去陪葬吧。
安泽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心里却在暗自发狠,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等到了源界再跟你好好算这笔账。
丁宁闭目打坐,宛若老僧入定,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愿黑魔一号能够听从安泽的命令吧。
外面那些人的最终命运究竟会如何,也只能看他们的运气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所有人都死光了,也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除了离之外,毕竟她现在也是自己的女人,作为男人,肯定是要保她周全的。
外界,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发狂的神和人,如同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杀红了眼,不断的开始有人死去。
可奇怪的是,以他们本源道强者的实力,如此激烈的战斗,看似脆弱不堪的黑色空间却牢不可摧,没有丝毫的损毁。
若是他们还有理智,必然会发现这不合乎常理的一幕,可惜,现在的他们就如同一只只杀红了眼的疯牛,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反倒是始终保持清醒的绝和戮,早就发现了这不正常的一幕,他们这个等级的战斗,可是拥有着排山倒海般的破坏力的,没看天庭都被打成废墟了吗?可这里,却没有丝毫的损毁,这就是极大的反常。
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些了,正在专心致志的联手敲闷棍、下黑手,打晕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或者神,堆放在离的身边。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和离待在一起,就不虞有迷失心智的危险,可只要离开她一定的距离,那种迷惑心智的黑雾就会不断的侵蚀他们内心的心神。
虽然离自己也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却让他们看到了一
线生机,拉着离不断的游走在战场周围,把被迷失了心智而发狂的同伴们打晕救回来。
魅始终冷着脸一声不吭,虽然这并非她的本意,但毕竟是因为她怀了通灵道胎才走到了现在这一步,看着昔日的同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要说没有一点自责那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她一向心高气傲,离更是她所看不起的卑微人类女子,可现在,离成为了所有人的救星,就连她也不得不接受她的庇护。
现在,离在保护人,而绝和戮在救人,唯有她无所事事,成为现场最清闲的人,这让她心里的落差就更大了,感觉自己就像个废物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魅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雕像身上,她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雕像造成的,没想到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花容失色的失声惊叫道:“不好,那雕像要活过来了。”
这一嗓子立刻惊动了始终对雕像怀有戒心的绝和戮,心中一惊,不约而同的向雕像看去。
只见那雕像此刻已经模样大变,血管般的红线已经消失无踪,浑身涌动着血色的光华,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充满了灵动,正狞笑着看着他们。
祭坛开始剧烈的震动,雕像开始不断的变形,仿佛其中困住了一只可怕的巨兽正要挣脱禁锢跑出来似的。
绝和戮面色凝重的互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苦涩之意,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豪的实力感到怀疑,这雕像光是散发出来的黑气就让他们开始自相残杀了,若是雕像真的活过来了,那他们会是对手吗?
“拜托你,帮我照顾好离!”
戮眼中突然露出一抹决绝的毅然之色,冲着绝低声说了一句,在绝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浑身突然爆发出恐怖的本源之力,头也不回的悍然冲向那蠢蠢欲动的雕像。
“爹,不要啊……”
离立刻反应了过来,戮这是要自爆与雕像同归于尽啊,不由心如刀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拼命的向戮追去。
“若你还是我人族的守护一族,那就立刻给爹回去。”
戮头也不回,严厉的声音却响彻整个空间,让绝为之悚然动容。
“人族的守护者,我们自愧不如。”
绝低声的呢喃着,垂下头去的眸子里却涌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和决绝。
离的脚步嘎然而止,俊美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把人族圣物补天石交给她了,他恐怕早就预料到会有危险,所以才未雨绸缪,把守护一族的使命交给了自己。
人族的守护一族,是女娲娘娘赋予他们这一族的责任与使命,戮的命再重要,都不如守护人族这个使命更加重要。
和神灵们追求更高境界不同的是,人族前往更高的位面,不仅仅只是为了提升个人修为,也是为了能够学到更高明的修炼方法带回洪荒大陆传授给人族,让人族得以强大起来,不再受任何人的奴役。
没有远忧必有近患,这是女娲娘娘所说的至理名言,守护一族深以为然,不说人间有着天庭神灵这些大敌,还有着无数可怕的洪荒异兽,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族成为它们的腹中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