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无瑕见他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挡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是我!”
丁宁见她真的慌了,也不逗她了,开口轻声道。
“少主?”
朱无瑕愣了愣,略微松了口气,难怪外面的幽灵战士没有任何反应,原来是少主。
可随即心里咯噔一下,少主半夜三更的摸到自己的房间来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要把自己吃掉吧?
要是陌生人,她兴许还能出其不意的用音波功偷袭,可面对少主,她连偷袭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朱无瑕心里更慌了,把身体使劲儿蜷了蜷缩进被子里,裹的更严实了,可随即想到,少主要真想那啥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心里顿时一片悲哀,脸色的表情也冷淡了下来:“少主深更半夜来找无暇,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丁宁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暗自无奈苦笑,自己就真有那么可恶吗?跟防狼一样防着自己。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淡淡的喷出一口青烟,扭过头去不看她,语气淡然的道:“有事,我需要你尽快在燕京给我找一块儿占地面积足够大的土地建一座山庄,或者买一座现成的改造也行,这是山庄的建造图纸。”
丁宁取出一张图纸和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自顾自的说道:“这张卡里有五百亿,密码是六个六,我没别的要求,山庄的占地面积一定要大,最好能有山有水,交通要便利,好了,我走了,这事越快越好。”
“啊!”
朱无瑕满脸懵逼的看着丁宁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站起身来扬长而去,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少主是生我的气了吗?还是说我想多了,其实少主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朱无瑕靠在床头上紧咬着嘴唇发呆了半天,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本以为少主深夜前来会有什么企图,没想到真是来办正事的。
最终她自嘲的笑了笑,暗自嘟囔道:朱无瑕啊朱无瑕,你真的想多了,少主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天香国色,你那张丑脸少主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想,她心里却莫名的有些难过,原来在少主心里,她只是个属下罢了,这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自己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呸!朱无瑕,你想什么呢?少主看不上你不正好吗?你喜欢的是宁丁,不是丁宁,别在那里发花痴了。
朱无瑕醒过神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心想难道自己喜欢上了少主?
这个念头让她倏然一惊,慌忙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脑后,爬起身来关好门,又不放心的反锁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收起银行卡和图纸。
坐在被窝里看了会儿图纸,朱无瑕暗骂一声真是败家子,竟然花五百亿买一块儿地坡建山庄,还真是够奢侈的。
丁宁哪里知道自己被小无暇给鄙夷了,钱现在对他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五百亿很多吗?他还真没那个概念。
在燕京买地皮建最奢华的豪宅,原因很简单,当年赵家和苏家不就是嫌弃老爹是草根出生吗?才硬生生的棒打鸳鸯让老爹和老妈承受了二十多年的分离之苦,也让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该有的母爱。
以
前的他明知道却无能为力,可现在,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他要打造属于自己的豪门,把老妈风风光光的接来一家团聚,给那些狗眼人低的东西一记响亮的耳光。
去掉伪装,独自走在宁海黎明前的大街上,丁宁想起自从有了传送阵后,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着这座繁华都市了。
随意的走着看着,感受着那些熟悉的街景,竟然给他一种回家的感觉,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对这座城市有了归属感。
丁宁自嘲的一笑,人果然随着社会地位的水涨船高就会变的矫情啊,之前他在这里上了五年的学都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每天就想着回家。
可这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却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轨迹,现在就连心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洛川镇还是自己的家吗?为什么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了呢?
其实他只要想,随时都可以让人在洛川镇安装一个传送阵回去看一眼的,可他却始终没有生出过那样的念头,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是自己忘本了吗?还是不知不觉中沉浸在这个繁华都市的魅力当中流连忘返,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在哪里?
丁宁迷惘了,站在一个十字街口静静的发呆,就如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他陷入扪心自问当中,不断的对灵魂不断的进行着拷问,沉浸在一种独特的自责和悲伤之中。
天边,渐渐的露出一抹晨光,路灯依次熄灭,人们逐渐走出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活。
清冷的马路逐渐热闹起来,交通讯号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过往的人们来去匆匆,为了生计而奔波,即便偶尔有人发现他在发呆,也无暇去过问,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空多管闲事。
“老爷爷,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那么伤心啊?是不是家里也有人病了啊?”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丁宁纷乱的思绪,让他醒过神来,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最多有两三岁,冰雕玉琢般的可爱小女孩正仰着头,睁着黑葡萄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同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