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坝子,你特么的疯了,竟然杀了疙瘩,我草你祖宗。”
终于,那些匪徒们反应了过来,红着眼冲着刘坝子大骂道。
“不是我要杀他,是疙瘩太实诚,我没想杀他啊,都是黄正航这个老东西和那个该死的黄七,若不是黄七带那个女人……呃!”
刘坝子话还没说完,就闷哼一声,惊恐的看着自己失去头颅的身体斜斜的趔趄倒地,颈口喷洒的温热鲜血如同烟火般绚烂,震耳欲聋的枪声和惊恐的怒吼声在耳边响起,只是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当丁宁赶到时,整个废弃的厂房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躺了一地,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活口,地面和四周的墙壁上全是黑红色的血渍,看起来如同人间地狱。
还是来晚了啊,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凶残?
丁宁紧皱着眉头,即便他见过不少尸体,但像这样尸山血海般的惨烈景象,还是让他生出强烈的不适,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快速的勘查着现场。
咦!裙子?
丁宁目光一凝,在血色斑驳的尸堆中发现一角灰不溜秋的破烂裙角。
裙角经过鲜血的浸染,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他还是能从中嗅到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
这个女人是谁?是被匪徒掳来的?还是杀人凶手?
丁宁脑筋急速转动,认真的思索着,主观上他更倾向于是前者,毕竟这些匪徒可没有一个好东西,更何况这片裙角明显是被人暴力撕裂的,更加验证了他的推断可能性。
只是,为什么现场这么多尸体,却没有那个女人的尸体?
如果是杀人灭口,丁宁可不认为一个杀手会对被凌辱的女孩产生怜悯而放过她。
丁宁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乌拉……乌拉……
警笛声长鸣,大批的警察全副武装的赶到了。
虽然这是个废弃的厂房,距离住宅区也有一段距离,但那么响亮的枪声还是惊动了附近的居民,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丁宁身形一闪,隐身躲了起来,他可不想被警察当做杀人凶手给抓起来。
呕!
小心翼翼进入厂房的警察们看着这尸山血海般的惨烈一幕,顿时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现场立刻被封锁,几名便衣国安在一名警官恭敬的带领下,捂着鼻子,脸色煞白的对现场进行了勘验。
“应该就是昨天傍晚作案的那批人,看来,是杀人灭口啊。”
为首的一名国安人员,瘦条脸,浓眉,眼睛很亮,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堆放在墙角的防毒面具,眸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丁宁有些诧异,不是傍晚吗?怎么是昨天傍晚?难道还有其他案子?
悄悄看了下时间,这才哑然失笑,原来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凌晨,已经是新的一天了,难怪那名国安说昨天傍晚。
“头儿,这有块儿疑似裙角的布料,我怀疑案发现场曾经有女性出现过。”
一名三十出头的国安人员,带着橡胶手套捏起丁宁放回原位的裙角扬声喊道。
瘦条脸男子快步走了过去,戴上橡胶手套接过裙角,放在鼻前嗅了嗅,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女人的裙角,奇怪,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裙子。”
丁宁浑身一震,脑海中仿若划过一道闪电,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穿这么薄的裙子。
除非,这个神秘的女人和他一样,是个已经寒暑不侵的强者,才能在这样的天气穿这么薄的裙子不觉得冷。
那现场没有那个女人的尸体就有了很好的解释,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他曾经检查过所有的尸体,死亡方法全都是惊人的相似,脑袋被拧掉,心脏不翼而飞,即便是被子弹打死的匪徒也没有逃过这个命运,之前他就怀疑凶手只有一个人,现在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只是让他有些不解的是,这个神秘女人既然能够轻松的虐杀这么多匪徒,为什么还会被撕破裙子?
“给这些尸体做一下精斑检查,看看这些尸体生前有没有发生过性 行为,这个裙角很关键,或许找到这个女人,就找到了破案的线索。”
瘦条脸国安思路清晰的吩咐道,把裙角小心的放进证物袋里,交给专业负责鉴定的国安人员。
弄清楚那个神秘女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丁宁没有继续再看下去,沿着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悄然离去。
血腥味很淡很淡,若不是他五感超人,根本就闻不到,毕竟根据凶案现场血液凝固程度来看,凶手离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还能留下一点血腥味,全都是拜凶手带走了所有人的心脏所赐。
难道杀手还兼职贩卖人体器官?
丁宁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凶手杀了人,还要带走所有的心脏做什么,毕竟,以他的想象力,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女人是吃人心的女鬼。
血腥味时断时续,丁宁根据嗅觉一路走走停停,速度怎么也提不上去,这让他心里有些郁闷,要是豆豆在这里就好了,哪里还用他跟猎犬一样,靠着鼻子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