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挡着道了!”
老喇嘛是个脸上布满褶子长满老年斑的耄耄老者,身穿大红色的喇嘛服,手中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清扫着地面,看装束打扮在布达拉宫中只是地位最低下的喇嘛,听到丁宁的回答,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他,随后用扫帚指了指他的脚下,示意他站的不是地方,挡着他扫地的道了。
“是挡着道了?还是走错道了?”
浑身没有一丝灵力流转的迹象,只是个平凡的老喇嘛,普通的扫地僧,可再普通不过的话却仿若晴天霹雳让丁宁浑身一颤。
“道无对错,也要看人怎么走,像你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就很容易挡着别人的道。”
老喇嘛似有深意的说道。
丁宁似有所悟般问道:“什么是道?”
“世上本无道,但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道。”
老喇嘛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那你的道是什么。”
“我从八岁时,就每天早晚各扫一遍这里的台阶,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雷鸣闪电,整整七十年从来没有间断过,这里的每一层台阶,每一个纹理我都了如指掌,这就是我的道。”
“那我的道是什么?”
丁宁低头呢喃自语,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哪里还有老喇嘛的踪影。
什么时候走的?
丁宁迷惘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喇嘛正在清扫着台阶,当即走上前去问道:“师傅,麻烦问一下,刚才在这里扫地的老师傅呢?”
“什么扫地的老师傅?这里一直都是我和扎布负责清扫的啊。”
年轻喇嘛疑惑的眨了眨眼,还指了指在另一侧扫地的年纪稍长几岁的喇嘛,示意那个就是扎布。
“不可能啊,刚才明明有个老喇嘛在这里扫地,还跟我说话来着。”
丁宁心里大奇,情急的抓住他的手腕说道。
“施主,你已经站在这里发呆半个多小时了,还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哪里有什么老喇嘛啊!”
年轻喇嘛慌忙挣脱他的手,用看神经病似的警惕眼神看着他。
“啊!”
丁宁心里一惊,不死心的放缓声音问道:“你们布达拉宫没有负责扫地的老喇嘛吗?他刚才跟我说他在这里扫了七十年的地了。”
“你疯了吧?胡说八道什么,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啊,这里都是我们年轻喇嘛扫地,哪里来的老喇嘛?没事就赶紧走吧,天色要黑了,别在这里捣乱!”
年轻喇嘛的胆子看起来是真的不大,带着高原红的黝黑脸上涨的通红,大声怒喝道。
“桑格,怎么了?”
扎布听到年轻喇嘛的吼声,快步走了过来问道。
“扎布师兄,这个人有神经病,明明这里半天都没有人来了,他非说刚才有个老喇嘛在这里扫地,还和他聊天来着。”
桑格跟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一股脑的向扎布诉苦:“他还吓我说,那老喇嘛在这里扫地扫了整整七十年了。”
扎布的眼神突然变幻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桑格没有发现,却没有逃过丁宁的眼睛,似乎,这个扎布知道些什么啊。
“施主,天色已晚,我们要关闭寺门了,再晚下山的路就不好走了,请回吧!”
扎布微微躬身,虽然语气很客气,但却下了逐客令。
丁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参观布达拉宫。”
说完,丁宁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神识却觉察那扎布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扎布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修习佛法,整天只是扫地,都无聊死了。”
桑格见丁宁这个神经病没有纠缠,这才松了口气,小声的向扎布抱怨着。
“扫地怎么了?扫地也是种修行,你对佛法的认知还是太浅显了。”
扎布低喝一声,轻声教训道。
“扫地算哪门子修行?你就知道忽悠我。”
桑格不服气的顶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