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告诉他啊,可是我怎么告诉他啊?我要是告诉他我就是乌鼠的首领,他还不得直接翻脸宰了我啊。”
朱鹏程满脸苦闷的挠着头,一副苦闷不已的表情。
“哼,活该,我早就提醒过你,乌鼠内部良莠不齐该整顿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惹出事来了吧,你派去的人竟然差点把少主的女人给玷污了,还开枪差点打死他。”
女人身穿黑色风衣,把玲珑曼妙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就算是在房间里也戴着一个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戴着黑色礼帽,还戴着黑色手套,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我哪知道这位爷是少主啊,主人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要不是财神前段时间突然出现,我还以为他们都挂了呢。”
朱鹏程苦恼的挠着头,“早知道主人这些年隐居是在培养少主,我特么的哪敢纵容这帮龟孙子啊,这下子可好,这帮惹事的混蛋全挂了,惹出来的事却都得让老子背黑锅,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我。”
“哼,我看你就是心态太膨胀了,觉得主人他们都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约束你,想要自立门户了。”
女子尖利的声音饱含嘲讽之色。
朱鹏程吓的都蹦了起来,面无人色的连连作揖道:“我的小姑奶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承认主人失踪后,我确实有些松懈了,但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没有?哼,朱鹏程,你大概已经忘了当年跟你一起来燕京打拼的妻子被人……侮辱,你去找人拼命却差点被打死时是谁救了你吧?最后是谁帮你报的仇?又是谁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过上了现在穷奢极欲的生活?又是谁感激涕零的跪在自己妻子的坟前,对主人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他,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主人让你建立乌鼠的初衷是什么你恐怕都已经忘了吧?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乌鼠在你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收,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敢做,把好好的一个情报组织弄的乌烟瘴气,让人提起乌鼠就为之色变,你以为你现在很威风吗?你以为这是主人想要的吗?你以为这一切财神都不知道吗?他不追究你的责任是因为他念旧,才网开一面让你自己想办法去获得少主的原谅,可你做了什么,把少主请来跟他瞎扯淡,现在的你连面对惩罚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朱鹏程啊朱鹏程,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是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你无辜惨死的妻子?”
女子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激昂。
朱鹏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颓丧的一屁股坐在金色的地毯上,脸色扭曲挣扎,喘着粗气,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抱着脑袋用嘶哑的嗓音痛苦的哀求道:“不要……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人侮辱而死,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说到最后,朱鹏程已经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发出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你以为我想说吗?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她是我妈啊,可是,我不说你能醒悟吗?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本性质朴的朱鹏程了,这些年我劝你整顿乌鼠你听进去了吗?这些年乌鼠所做的恶事和当年对妈妈做出恶行的那帮人渣有什么区别?”
女子情绪激动的大喊着,热泪已经沿着脸颊滑落,她要狠狠的揭开他内心最深处的那道伤疤,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不要再沉迷在权利的欲望当中。
“无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这就整顿乌鼠,我这就把那些胡作非为的家伙全部驱逐出去,我这就去找少主坦白,向他认罪,他要杀要剐都由着他。”
朱鹏程跪在地上悔恨莫及的嚎啕大哭。
“爸,我知道妈妈的事不怪你,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让你变回曾经的那个有担当有正义感心地善良的爸爸,那样妈妈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啊。”
朱无暇跪在地上和朱鹏程抱头痛哭。
“我知道,我知道,爸不怪你,是爸错了,爸再也不会了,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喊我一声爸,爸就是现在就死了也值了,爸不怕死,但爸放不下你啊。”
朱鹏程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因为看不惯乌鼠的所做所为,和他争吵了无数次,可自己却被猪油蒙了心,每次都没有耐心听她说话,导致父女两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争吵,女儿负气下都是直呼其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喊他一声爸了。
直到听到女儿的这一声爸他才豁然开朗,原来他早就在权利和财富的欲望中迷失了自己,却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亲人感受。
这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仿佛打开了心灵上的枷锁,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财富、权势、地位统统都见鬼去吧。
“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少主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虽然你有错,但毕竟是下面人的错,我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一定会没事的。”
朱无暇情绪稳定下来,开始思索眼下亟待解决的事情来。
“这些年我也累了,我可以把手中掌握的所有财富都交还给少主,就当是还了主人当年对我们的恩情,咱们爷两回乡下度日吧。”
朱鹏程爱怜的轻抚着朱无暇的脸颊,柔声道。
当年妻子发生惨案时,当时只有两岁的朱无暇被那帮穷凶极恶之人一脚踢飞,撞翻了煤球炉上的开水壶,虽然侥幸不死,脸和手却被烫伤,这也是她很少露面,即便在家里也要戴着墨镜的原因。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