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顿时老脸通红,作为一名颇负盛名的名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寄生虫不但有着潜伏期,而且病灶部位虽然多在下肢部位,但这并不代表其他部位就绝对不会有。
上肢也是有可能出现病灶的,更何况如果丝虫寄生于阴 囊内淋巴管中,还会引起精 索炎、附睾炎或睾 丸炎等症状。
燕昊太过于自大了,以为只有左腿部出现病灶,却没有仔细检查病人的全身就宣布病人痊愈了,这确实是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只是丁宁咄咄逼人的态势让他心里很不爽,明知道燕昊所为不对,但他依然怀有侥幸心理,冷然道“老朽虽然不才,但也行医了这么多年,刚才已经为这位病人重新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病人还有其他病灶。”
“我看你就是怕治不好你的病人,输不起才故意诋毁于我,我爷爷已经重新检查过了,病人体内绝对不可能再有丝虫了,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毛蛋,怎么也不可能比我爷爷医术还高明吧,不服我们打个赌如何?”
燕昊跟打了鸡血似的蹦了起来叫道,他对爷爷是绝对的信任,既然爷爷说没有发现病灶,那就肯定不会错。
燕洵一口老血差点没气的喷出来,心里暗骂这个混蛋还真是会添乱,老子就是想赌一把运气,你这么一来,万一被丁宁找出其他病灶,我这张老脸都要丢到太平洋去了。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装作一副云淡风轻镇定从容的样子,心里却跟吃了黄莲似的发苦,这个不省心的孙子还真是会给他挖坑啊。
“噢,打什么赌?”
丁宁心里暗笑,人家都是坑爹,燕昊这孙子是在坑爷爷啊。
既然你主动来找老子的麻烦,燕洵还在背后大力支持你,那老子也不会跟你客气。
“要是你还能找出病人体内有丝虫,就算我输,要是找不出,就算我赢。”
燕昊眼中闪烁着精芒,这一晚上所受的恶气终于能找到机会发泄一下了,丁宁,我非得让你跪在我面前自认不如不可。
“这个……我可是个五好青年,从不赌钱的,再说赌博可不好。”
丁宁面带难色,慢吞吞的说道。
燕昊见他面露难色,愈发认定他肯定没有任何把握,唯恐他不上钩,连忙说道“我们不赌钱。”
“那赌什么?”
丁宁恰到好处的露出茫然之色。
“如果我输了,我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我不如你,以后见了你退避三舍;反过来亦然,你敢不敢?”
燕昊看都不看燕洵焦急的不停向他递眼色,眼睛死死的盯着丁宁,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挑衅道,他似乎已经看到丁宁颓废的跪在他眼前的狼狈样子。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燕昊的眼神变了,这小子太特么的毒了,他是想要毁了丁宁啊。
在医学界,没有一个医生是不爱惜名声的,两人切磋斗医一较高下很正常,不管输赢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可附加上这样的赌注,那性质就完全变了,简直就是在拿一生的前途在赌,绝对是势不两立的局面,就差没直接说滚出医学界了。
因为不管是谁输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见人,自信心和尊严都会被践踏的体无完肤,更别说行医了。
即便姜老和江院长对丁宁很有信心,此刻也不由的紧张起来,姜老咳嗽一声正要说道,却被迟则生变的燕昊直接打断“丁宁,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打这个赌,你要是自认是个裤裆里没鸟的家伙,那就算了。”
丁宁眼底闪过一抹寒芒,本来燕昊招惹他是被人怂恿的,他打算教训他一番就算了,可这狗杂碎竟然敢用男人的尊严来逼他。
开玩笑,虽然他的裤裆里有没有鸟和燕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燕京,是盛泽园。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他不接这个赌注,相信这个消息立刻就会传遍天下,谁知道网上那些无聊的人会传出什么样的传闻。
“咳咳……昊儿,这样的赌注……”
燕洵急了,虽然他不确定丁宁到底是看出了病人的病灶还是在虚张声势,但这样的赌注太重,他不敢赌,若是燕昊输了,以后就再也无法继承他的衣钵了,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连忙出声想要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本想给你留条生路,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成全你,我赌了。”
丁宁被彻底激怒了,根本燕洵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还麻烦在这里的诸位前辈,给我们做个见证,防止有人输了不认账。”
众位国医圣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话怎么接,虽然丁宁之前的狂话让他们很不爽,但对他们一直很客气。
比起丁宁,目中无人的燕昊更让他们讨厌,但讨厌归讨厌,燕昊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作为前辈,他们更希望看到的是百花争鸣,而不是一枝独秀。
所以他们很纠结,不想看到医学界两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这样黯然退出一个,导致现场陷入了沉默。
“姓丁的,别墨迹了,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帮老家伙就算不作见证,有的是人愿意见证。”
燕昊激动的眼珠子都泛起了血丝,他可不想看到丁宁被这帮老家伙们劝解后生出退意,必须要把丁宁逼入绝境,才能解他心头之恨“你要是不敢赌,就承认自己是个娘们,扭扭屁股,跳个肚皮舞,我就放过你。”
赵子峰终于看到了希望,燕昊虽然让他失望了,可他对燕洵的医术是绝对信任的。
见燕昊已经把丁宁逼到了这种程度,虽然他很忌惮丁宁手中掌握的“把柄”,但并不代表他就会放过丁宁。
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掌握老子的把柄又怎么样,只要你不脱离老子的视线,今晚找一帮人把你绑了,我就不信你不交出来。
机会就在眼前,他绝不希望看到丁宁在姜老等人的劝告下反悔,当即冲他的盟友们挤了挤眼。
狗腿子们哪里知道自家老大有把柄握在丁宁手中啊,憋了一晚上的闷气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了,立刻上前一步道“虽然我不是医学界的人,但为赌局做个见证还是够资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