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给他贴暖宝宝,再暖暖病床(1 / 2)

江织周徐纺 顾南西 3686 字 6天前

车窗外的霓虹在飞速后退。

周徐纺把耳麦戴上:“霜降。”

霜降知道她要问什么,立马回复她:“受邀的嘉宾资料、还有游轮上的监控视频我都复刻出来了,但一二层没有开摄像头,可用信息并不多。”

周徐纺单手开车,风吹得头发乱飞,她直接把帽子扣上:“江家人立案了吗?”

“嗯,江织的奶奶出面了。”

思索片刻,她问:“能不能从警局那边入手?”

“我试试。”

道完谢,周徐纺打了方向盘,将车头调转回去。

病房里,薛冰雪刚给江织做完急救处理。

薛宝怡急得走来走去:“怎么样了?”

薛冰雪戴着听诊器,细听了一会儿,取下:“肺里有积液,要做穿刺。”

江织的肺部状态很不好,又溺水了,有积液也在预料之中,如果不是他要赶着去见周徐纺,方才就该给他做穿刺。

也是能忍,拖着这病歪歪的身体还去见心上人。

江织半合着眼:“你做。”

“我主攻的是中医。”

他精神不振地窝在病床上,周徐纺送的那双拖鞋就放在枕头边上,他没力气,手指动都不想动一下:“别人我信不过。”

薛冰雪虽主攻中医,但主刀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外科医生。

“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针灸。”

江织把外套脱了,直接掀起病号服。

薛宝怡目不转睛地盯着瞧,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叹:“织哥儿,你好白啊……”又是一声惊叹,“卧槽,你居然有腹肌!”

那几块腹肌……

卧槽!他都觉得欲。

江织瞥了他一眼,一把扯了被子,盖住了:“出去。”

哟,还娇羞上了。薛宝怡哼哼,就不出去:“都是大老爷们,干嘛呀。”

江织眼皮掀了掀,明艳的桃花眼配上这副病病恹恹的样子,倒勾人得紧,只是这说出的话很是煞风景:“老子掰弯的大老爷们还少?”

大老爷们薛宝怡:“……”

“宝怡,”薛冰雪发话了,“你出去,别在这妨碍我。”

长辈的话,还是得听吧,薛宝怡哼哼着,出去了。

薛冰雪戴上手套,取了针,将江织的衣服撩上去,他落针很快,很轻:“你怎么回事?”

江织手臂枕着脖子,拎了周徐纺送的那双拖鞋在手里把玩:“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练过吗?怎么还被人推到海里去了?”这么没有防备心,不像江织的作风了。

他轻描淡写地给了个理由:“失误了,当时在想周徐纺。”

“……”

薛冰雪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周徐纺对他影响太大。

江织换了话题:“我家老太太跟你谈过了?”

“嗯。”

不用问,江织也能猜到老太太跟他说了什么,‘江维尔’三个字,就是最好用的筹码:“江家人大多是利己主义,你也别太高尚了。”

老太太会耍诡计,江织也会。

就薛冰雪,不喜欢落井下石。

他还问了个特别傻白甜的问题,用一脸认真的表情:“如果你做了坏事,良心不安怎么办?”

江织笑了:“良心?”

这孩子还是太正直了。

他摸了摸粉色拖鞋上的兔头:“那玩意,我没有。”

薛冰雪:“……”

凌晨,江家老宅外有车鸣声,守夜的下人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开门。

是二房的车。

“扶离小姐回来了。”

江扶离下了车,与司机交代了几句,才进了屋,往小楼走去,她脱下外套,递给了下人:“在外头守着。”

下人应了。

老宅主楼的南边修了一条游廊,游廊一侧,砌了观景亭和阁楼。

她母亲还未歇下,在观景亭里侯着她。

她走过去,落座了:“让人去查探了吗?”

骆常芳道:“查了。”给她倒了杯茶,又道,“江织那病歪歪的身子应该不是装的,这次落水恐怕去了半条命。”

江扶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样了都还不死,他的命也真够硬的。”

骆常芳斟茶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环顾四周,见无人,低声问道:“扶离,是不是你做的?”

江扶离笑着用杯盖将茶叶拨开:“母亲,这可不能乱猜测,我可是有不在场的证据。”

翌日,因为气温太低,淅淅沥沥的雨冻成了冰子落下来,这雪将下未下。

上午九点,江织转去了普通病房。

十点,他才醒。

刚巧,江扶汐端了水,推门进来,声音轻轻柔柔的:“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织坐起来,眼里一点方醒时的惺忪都没有:“你怎么在这?”

她把水盆放下:“祖母让我过来照看你。”

取了干净的毛巾,打湿水,她拧干后走到病床前,稍稍俯身,替江织擦手。

他避开,让她动作落了空,冷冷淡淡的神色:“你出去,让我的助理进来。”

江家这一辈只出了四个孩子,感情都不亲厚,即便是都在老太太膝下教养的江织和江扶汐,私下关系也很淡薄。

江织不爱与人交涉,江扶汐更是不出闺阁,两人不结仇怨,也没有什么姐弟情深。

她放下毛巾,取了挂衣架上的衣裳,不气不恼,脾气很好,依旧是细声细气的:“我守在外面,有事你唤我。”

江织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回江家去,这里不用你照看。”

“祖母她——”

“我会跟奶奶说。”

她颔首,穿好外套,大衣是定制的,与老太太一样,她也爱刺绣、爱旗袍、爱字画与书卷,身上总有一股青墨清隽的气韵。

“那我回去了,你好生养着身体。”

走时,她在门口刚好撞见了薛宝怡和乔南楚,颔首问候过后,才出了病房。

等人走远了,薛宝怡回头瞅了一眼,摸了摸下巴:“江扶汐这种的,我妈最喜欢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豪门世家的婆婆都喜欢这种温柔贤淑的儿媳。

乔南楚笑他:“怎么,还惦记着她?”

薛宝怡立马变脸,恶声恶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拿来说。”

江扶汐是薛宝怡的初恋。

那时候,薛宝怡才十几岁,还是个愣头青,中二狂浪得不得了,整个大院,就数他招摇了。

当时他和江织是哥们儿,时常跑江家,又是怀春的年纪,一来二往的,就看上了江扶汐,也没别的理由,那个年纪的少男,只要是个母的,看久了都来感觉。

然后薛宝怡就挑了个花好月圆的晚上,拾掇着一群发小去当众表白,说了将近上万字的‘你当我媳妇我罩着你’的中二话,结果——

亭亭玉立的少女就说了一句话:“说完了吗?我的花还没绣完。”

中二少年薛宝怡当时就愣了。

后来怎么了乔南楚就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薛宝怡拉着他们几个去酒吧买醉,然后就看上了酒吧一个调酒的姐姐……

总之,这是薛宝怡年少轻狂的一段黑历史。

“不过,她真挺漂亮的,可以出道了。”薛宝怡评价了一句,这是就事论事,谁让他是娱乐圈老总。

乔南楚进了病房,拉了张椅子坐下:“你妈没跟你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毒。”

薛宝怡不否认。

“这个江扶汐,”乔南楚伸长腿,踢到了床腿,“江织,你觉不觉得她有点怪?”

江织没说什么。

薛宝怡靠着柜子:“哪怪了?”

乔南楚把玩着他的打火机:“说不上来。”

不再提江扶汐了,他说正事:“你家老太太已经立案了,待会儿程sir会过来给你做笔录。”

江织垫了个枕头靠着,气色不是很好:“能限制出境?”

“你指谁?”

“整个游轮上的人。”

乔南楚摩挲着打火机的滚轮:“难度很大,昨晚受邀的宾客一个比一个腕大,证据不够充分的话不好搞。”

江织冷不丁地扔了句:“我看到了凶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