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叔拍着缸子:“给你配的都是六十七度高粱白,这就是两千斤。”
李君阁就说道:“这可怎么喝得完?”
药师叔说道:“谁说是给你喝了?赶紧拉上坡,还有得干!”
先拉一车来到坡上,老爸就过来接着了:“好好好,有劳药师了!二皮往后边挑。”
李君阁又傻了:“我一个人?”
老爸说道:“你不是出了名的憨包力气?少废话!”
李君阁说道:“就放车库里边不行?人家郎酒不就是放金宝洞银宝洞里边的?”
药师叔摸着下巴道:“嗯,放车库就更好了,不过那就得挑土来把车库封上……”
李君阁赶紧接扁担:“那我还是挑酒吧!”
来回折腾了两个钟头,李君阁总算将二十缸酒挑到了后山脚下。
然后几个男人在坡下吭哧吭哧刨坑,药师叔熬了一锅蜂蜡在给酒缸上腊封,还贴日月年的红标签。
李君阁问道:“这是要埋状元红还是女儿红?”
药师叔笑道:“明白过来了?这酒不是给你喝的,这是给我们自己二十几年后喝的!”
李君阁就对着过来看稀奇的阿音笑:“阿音你看,药师叔连儿女酒都给我们弄好了,这是等我们孩子结婚的时候拿出来请酒用的。”
阿音这回却没有不好意思,只甜甜地笑道:“谢谢药师叔!”
药师叔说道:“谢什么谢,老时间里头那是一窝穷,我这手艺自打在盘鳌乡老酒头那里学到手,就没有正经施展过,听他说当年下河李家每次封酒,起码三千斤!”
李君阁就打听:“你说的都是哪一辈儿的事情?”
药师叔抠着脑门:“听老酒头说,龙首桥修好后,李家就没有这样的财力了。”
也是,龙首桥的修建本来就是大消耗,修好之后没多久盐道就改道了,因此可以说龙首桥的建成就是盘鳌古驿道最后的辉煌,之后就进入了衰落期。
然后上下河李家,也就同样开始没落了。
聊起这个,老爸和药师叔都是不胜唏嘘。
阿音说道:“物换星移,我们现在不是又起来了吗?要不然也埋不下这两千斤好酒!”
说起这个药师叔又来精神了:“嘿嘿嘿,阿音说得在理!这两千斤桂圆酒,就是我们李家沟重新兴旺发达的起兆!”
等到将大坑挖好,将酒埋上,药师叔让李君阁重新恢复山坡形状,在埋酒地的上方修了个长土拱,踩实之后还在周围开出水沟,方便走水,这才算是完工。
然后还看着坡上林子里的大棚子说道:“跟你那群猪打招呼,它们的鼻子可灵得很,可不准跑这一片来祸祸!”
李君阁笑道:“这个放心,大呆它们最乖了,还能帮着看场子你信不信?”
封酒那肯定是要请酒头吃饭包礼的,正好也到晚饭的饭点了,于是老爸死活拉着药师叔要喝一台。
现在家里牛羊肉很多,李家的泡椒香辣牛肉丝那是一绝,因此上李君阁直接拿来炒了两大盘牛肉丝,一份牛肉回锅,一份凉拌牛肉,加上腊肉香肠,再弄几个素菜,这就算齐活。
阿里木来来回回地搬碗,摆筷子。
李君阁就忍不住夸:“真棒!阿里木现在越来越乖了!”
菜上齐桌子摆好,阿里木自己去一边小方桌边上坐下。
阿音拿了几个小碟子,给阿里木盛好菜,然后陪他坐在那桌吃饭。
药师叔就对老爸努嘴说道:“那边,咋回事?”
李君阁就解释道:“阿里木他们是清真,因此饮食上有些忌讳,我们轮着每人陪他吃一天。”
说完将阿里木的故事给药师叔低声讲了一下,当然隐去了他父祖是大佬的这一出,只说是大富人家。
药师叔捏着杯子感慨,这孩子纯孝啊,这些毛病中医上头都归于心疾,那就正好,你每天也在他喝的水里边泡两枚真龙眼吧,也不用看药了。
喝过酒,李君阁开着电瓶车送药师叔回家,看样子他晚上还要上山去三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