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冬季的大雾市郊要比市中心大,可让杨靖搞不明白的是,为毛在狮城这个地方,市中心的大雾要比市郊的还大?
杨靖开车越往市中心走,这大雾就越浓,等杨靖抵达了市区之后,甚至连路口的红绿灯都看不清楚了。
无奈之下,杨靖只能跟着前面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轿车走,人家停他就停,人家走他就走。至于违章什么的,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得上?再说了,这么大的雾,那些摄像头也都成了瞎子的眼睛,根本就不起作用。
杨靖跟着人家的车走,好歹没有跟着人家走到人家的车库里去。估计这辆车是上班的一辆车,因为当杨靖发现前面的车彻底不动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跟着这辆车走到了狮城火车站附近的一家中医院的院内。
就连看大门的老大爷也让杨靖给逗乐了,你小子开车跟人家车,一跟就跟到人家上班的地方了
不过这看门的老大爷心肠倒是挺好,得知杨靖是天衢市人,老大爷就让杨靖把车停在院子里。狮城火车站附近基本上没有什么停车位,冒然的把车停到外面,刮了蹭了的都没地儿找人去。
对于老大爷的建议,杨靖自然是从善如流,停好车之后,他就空着手溜达了出去。当然,临出这家医院的大门之前,杨靖还给那位老大爷扔了一盒将军牌香烟,这是老爹留在车里的,杨靖正好用上。
出了医院的大门,外面全都是雾,一眼看过去,啥都看不见。
杨靖学了个乖,走在人行道上沿着马路牙子走,见弯就拐,结果走了没十分钟,杨靖就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老板,就你这瓶子还乾隆年间的呢,我看距今也不过才十多年吧?”
“瞧瞧你这人说的这话,我这个瓶子怎么就是距今才十多年呢?这可是我老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嘿,老板,我说这个您还就甭不服气,您说您这瓶子底的款识是什么字体的?”
“这还用大声说吗?这就是楷书啊。”
“得,老板,您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是真的睁着眼说瞎话了。您这个瓶子上款识用的字体明明是楷书没错,可这个制作的制是怎么回事?清三代官窑瓷器的瓶底款识中的那个制作的制,是上面一个制,下面一个衣,是繁体的制。你瞅瞅你这个款式上的制字,这分明就是现代的简体字啊。老板,您别说您看不出这个来,您别说清三代就已经有现代的简体字了”
杨靖一听这话,乐了,自个儿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一个古玩市场来了。
虽然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刚才那一番对话,明显就是一个买家和一个卖家之间的交谈。而且那个买家显然是一个行家,几句话就把卖家的那个盘子给否了。
杨靖顺着声音凑了过去,立刻就看到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把一个瓶子放在一个箱子上,摇着头准备转身就走。
那个老板则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显然没说好话。
杨靖离着那个瓶子大约有三四米的距离,虽然刚才听那个中年人说出了这个瓶子最大的败笔之处,可杨靖隔着这么一个距离看那个瓶子,虽然有些模糊不清,可那个瓶子给杨靖的感觉却是有点不太一样。
杨靖心思一动,待到那个中年人走远了之后,他才慢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纯粹的地摊,占地大约有两米乘三米的样子,一张塑料彩条布铺在地上,上面放了很多瓷器还有一些碎瓷片。四个大约半米高的木箱子压在了这个地摊的四个角上,刚才那个中年人看过的瓶子就放在其中一个木箱上。
地摊的老板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一件军大衣,头上戴了一顶雷锋帽,手里正拿着那个瓶子准备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