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目光平静,“侯爷怎么能死?侯爷可是南楚的肱骨重臣,没了侯爷,南楚的朝堂可就没滋味了。”话落,他转身,不再逗留,出了房门。
安书离一直看着二人来往,如今见云迟离开了,武威候依旧一脸怒气,他深深地看了武威候一眼,跟着云迟出了房门。
二人离开,武威候目光一直相送,外面大雪纷飞,他不必走出去,也知道今日大年初一,皇上昏迷,太子妃失踪,朝野上下满京城怕是都没半丝过年的喜庆。
他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云迟身影消失,他才坐回椅子上,面上怒意褪去,一双眸子平平静静,面色也平静无波。
云迟出了安置武威候的院落门口,又走出几步,停住了脚步。他没撑伞,雪花落在他身上,头上,短短时间,便将他青丝墨发青袍上染了白霜。
安书离停在他身后半步,身上也落了雪花白霜,但云迟的气息更冰冻冷冽,让他都有些不敢靠近。他道,“殿下爱惜身体,天寒地冻,仔细伤身。”
云迟沉默片刻,抬步往前走,同时冷声开口,“书离,旁观者清,由本宫与武威候这一番交手,你能体会几分实情。”
安书离道,“十有八九,侯爷怕是一直都藏的太好太深了。”
云迟笑了一声,冷得很,“如此沉得住气,如此坦然面不改色地与本宫胡扯隐藏,若非本宫盯着他不错眼睛,还真是会觉得他忠心不二,从来没有不臣之心呢。”
安书离欷歔,虽然他也觉得武威候有些深,至少比敬国公和他父亲安阳王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但一直以来他偶尔有些糊涂事儿太让人说道,所以,掩盖了他本身,才让人觉得,他与他们是一样的,其实不然。
他揣测道,“难道子斩出事儿,与侯爷有关?侯爷若是真与背后之人牵扯?那子斩呢?到底是父子,难道一直以来他不曾察觉?还是察觉了,只不过隐瞒着,才造成了今日之祸?”
云迟闻言不语,他对武威候不太信任,苏子斩似乎也不太信任武威候,他与他虽不对付,但自从为了花颜,他入朝守护他,便与他某些想法不谋而合。
他敢肯定,在从北地回京之前,他一定没察觉武威候如何,否则以他的脾气,估计会直接站在武威候面前,毫不客气。至于回京后,至少他与花颜大婚后,因为花颜孕吐,他每日都抽出大半精力关注照顾她,加之京中一直太平,他与他议论朝事儿时,没发现他异常隐瞒什么,若是他隐瞒了,那么……
一定是十分不好说的事情,或者是不敢与他说的事情。
他沉声道,“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查?”
安书离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云迟苏子斩陆之凌与他,他们四个人里,他与云迟走动的近些,但与苏子斩,打的交道还真不太多,不及陆之凌,在西南境地平乱时,二人了解的深了些。
所以,也是基于这个,他才有所怀疑是不是苏子斩为了花颜谋定而后动不在乎她怀有身孕夺了他,但被云迟否定,他也觉得云迟了解苏子斩,他说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了。
打消了这个想法后,他便将武威候与苏子斩父子放在了对立面上考量,片刻后,对云迟建议,“太子殿下既然认准侯爷有鬼,那么,不如就查查武威侯府的发家史,也许有收获也说不定。”
云迟猛地停住脚步,看着安书离,“你的意思是?”
安书离道,“没有无缘无故的乱社稷谋反,不管侯爷是否是背后之人,如今都脱不开与背后之人牵扯。既然梅花印卫被那统领掌用,由梅花印卫追溯到四百年前的后梁皇室,也就说明,后梁嫡系后裔存在。所以,查武威侯府的发家史,也许顺带的能查出些东西,只要查出些什么,也许对找寻太子妃有力。”
云迟点头,沉声道,“本宫的人都派出去了,此事就交给你来查吧。”
安书离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