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1 / 2)

两唇相触,温热与冷凉交叠,心魂为之而震。

哪怕仅有极轻极短暂的一印,宛若春风拂动嫩芽,宛若飞花飘降入水,夏暄薄唇的温软细腻,足以点燃晴容心间炽火,使她目眩神迷,如飘忽在糖丝织造的云端。

恍惚间心如蜜酿,又隐隐泛起不安。

夏暄恋恋不舍从她唇上撤离,嘴角勾起甜笑,又略带突袭成功的得意。

尽管在此之前,他曾隔着披风亲过她,也曾被她转脸时以唇相蹭,但方才那一瞬,才是真真正正的双唇熨帖。

他定定注视她,静待她从这一吻中回神,继而明白他的心。

不料,这姑娘依旧倔强地不买账。

“殿下……是借机轻薄。”

夏暄长眉一扬,以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再度含上她两片润泽的唇。

轻摩片晌,逼得她软弱无力,瑟瑟揪住他前襟,才轻笑松开她。

“对,本宫就是轻薄你,并打算轻薄你一辈子。”

“你!”

晴容心底窜起羞火,玉手从抓捏改作推搡,企图挣脱束缚。

夏暄甜头尝尽,重新拥她入怀,附在她耳畔低声招供。

“好吧,我承认,对你觊觎已久,一直挖空心思要娶你为太子妃。”

温柔且笃定的一句话,依稀掺杂了深情厚意和些许霸道,似长指撩动晴容心弦。

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太子妃?

以她的特殊身份,岂能当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自确认对太子动了心思,更确定对方待她亦有此意,她曾暗搓搓幻想,说不准有朝一日会与陆清漪姐妹相称。

尽管她从不甘心与旁人分享他,更不乐意屈居人下,可太子妃的尊荣,她终究没敢奢盼。

此际,天地渺渺,山湖寂寂,风烟寥廓,林木葱郁,她有再多疑问,也未至于在蜜里调油之时牵扯别人。

不合时宜的话题,改日再议。

夏暄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表露心迹,竟久未获回应,浓烈情意逐渐转化为憋屈怄气。

他左臂箍牢梦中几回云雨攀搂的细腰,右手则捏了捏她的下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告。

“你,贺若家的小晴容,只能嫁给我。”

晴容心湖来来回回翻滚蜜浆,将先前的怨怼之言冲刷得一干二净。

可她一时不知该应允或多矜持一阵,小嘴微撅之际,遭他慌忙俯首衔住。

夏暄像是迫不及待弥补往日错失的机遇,又像是加快速度熟悉两瓣唇的游戏,试探地从轻碾改为浅吮。

他得寸进尺,一次比一次厮磨更持久,彻底将她的唇燃点成红色,星星火光爆发为烈焰,烧遍全身,焚尽意识。

晴容忘却呼吸,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推他,耳边传来他柔声细语的警告。

“敢拒绝我,我就亲哭你。”

晴容抵在他心口处的纤指凶巴巴挠了两下——她压根没来得及说话呢!

感受到炙灼大手探至后颈,她羞颤颤的美眸腾起水雾,扭头躲避他再次贴来的唇,愠道:“不晓得殿下从哪儿学这般坏!”

“我常见辩哥和它媳妇互咬嘴巴……要不咱俩再试试?”

晴容炸毛:“人家有媳妇!您还让它侍寝?太过分!”

夏暄笑吟吟与她鼻尖相蹭:“它俩凑一块就闹,还黏糊!我看不下去,故意分开半天……来日等你侍……唔,我自然不由得它夜间溜达。”

他虽及时把话咽回,晴容仍能听出言下之意。

忆起他酒后所梦的种种,她蜜颊绯红彻骨,羞臊不已。

夏暄沉浸在她难得的柔顺乖巧中,许久才反应过来:“咦?你咋知道它‘侍寝’?我以前和你提过那傻鹦鹉?”

晴容:……!

完了!都怪他亲来亲去,害她脑子发懵,穿帮了!

她总不能招认,她便是侍寝的辩哥吧?

情急之下,她只好胡乱捏造谎言:“嘉月公主闲谈时说起的。”

“那丫头!成天胡说八道诋毁我!”

夏暄难免思疑,妹子闲谈间过于心直口快,无意给他营造了不良形象。

他决定不再纠缠这等无益的话题,专心地,亲她。

···

猝不及防,晴容整个人被夏暄横抱,被迫躺靠在他腿上,被迫仰视他的星眸。

松枝剪碎了暖阳,自他头顶投射,以金边勾勒他分明的轮廓。

他唇畔缱绻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勾魂夺魄之势在她唇上碾磨,随后不满足地探出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恣意品尝,将自己喂入。

晴容尝到了枇杷的酸甜,整颗心狂跳不息,因半躺卧的姿态,令她不得不被动承受他的攫取和给予,更平添卑微渴求他施恩的错觉。

身份、危机、婚约、阻隔……一切已消亡于绵长且情切的绸缪中。

殿下单名为“暄”,人如其名暖热,融化了她的防备与纠结。

愉悦欢快混合羞赧怯懦,滋生出蜜意腾涌,驱使她闭上双眼,接纳强烈的酥麻感。

夏暄忘情细尝她的甜腻绵软,生涩技巧于孜孜不倦的探索中渐得意趣,以唇相蹂,以舌相搅,让她清晰享受齿间果香。

直至她舌根发软,身子娇颤,呼吸凝滞,瑟缩软声求饶,才勉为其难放过她。

她如水瘫淌在他臂弯内,檀唇被践踏成嫣红,素来沉浸温婉的明眸沾染水汽,分外惹人怜。

如若可以,夏暄真希望就此吻到天荒地老。

“殿下……”晴容被亲傻了,总觉适才幻听,怔怔问道,“殿下真心娶我为妻?”

夏暄收紧臂膀:“信不过我?”

“可我是异族公主……理应嫁给无实权的皇子。”

“往年乃约定俗成,但并无明文规定,”夏暄亲了亲她的眉心,“再说,三哥已明言退出,四哥嘛……只怕余家案子一掀起,他或多或少要受牵连。倒是二哥……”

晴容把脸贴在他胸膛,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摇了摇头。

“永平郡王对我没兴趣,他……”

话到嘴边,隐忍不说。

夏暄不明其意,叹道:“这几日,我派人调查皇后和二哥,究竟跟密谋刺杀我俩的大逆之罪是否相关……齐氏家族势大,又有戴家作支撑,他们似乎有所防范,密卫迟迟未有消息,我又不好让甘棠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