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耍人玩(1 / 2)

安学军也激动万分,“大哥,是真的吗?”

安老头更是满眼不信,这怎么可能?出门一趟有钱了?

难不成外面遍地有黄金?

这个大儿子木木的,整天只知道干活,哪会赚钱?

面对家人各异的反应,安学民纵然有心理准备,也有些紧张,“我老丈人补给咏兰的嫁妆,指名要建房子。”

所以,不该想的不要想,更不要开口。

但就算这么说,依旧打消不了陈香和安学军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

安学军清咳一声,目光热切的开口,“咳咳,大哥,我是这么觉得,房子暂时也够住,不要急着建房子,不如先买一条小船吧,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品品这话,真有意思。

兄弟同心?就是说,小船归兄弟俩所有?

分家时是怎么说的?都忘了吗?

不等安学民说什么,安老头就积极响应,“这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办,我这就跟村长说一声,预定一条小船,以后你们兄弟俩就不用看人眼色,给人家打工了,终于要有自家的船了,哈哈哈。”

他高兴的大笑,等这一刻等了一辈子,临到老,终于实现了梦想。

他这辈子别的都不想,只想拥有一条小船。

安学民的脸色很难看,就知道会这样。

虽然分家了,他爸还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凡事都要作主。

“爸,你等一下,昨天在镇上时,我就找人去窑厂订砖了,现在手头没有几个钱。”

他早知道会这样,早早就将钱花出去了。

安老头的脸色立变,直接命令道,“去取消掉,把钱拿回来,我们要买船。”

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他们分家了。

安忆情凉凉的声音响起,“爷爷,你有钱吗?”

安老头呆了呆,这才想起前不久分家了,心里后悔的不行,但还是嘴硬,“我儿子的钱就是我的钱。”

他这是打算强压了,只要压住儿子,话语权就回到自己手里,到时想怎么着都行。

但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

安学民就算为了妻儿,也不肯任由他摆布。

到时妻离子散,他还能活下去吗?

但有些话,做儿子的不好说,太伤人。

李咏兰更不好说了,她是儿媳妇,顶撞一句,传出去都要被戳脊梁骨的。

她是不惧人言,但不能不顾忌五个孩子,他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上学,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时候,安忆情当仁不让的跳出来,“照这么说,你儿子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喽?爸爸,是这样吗?”

她是孩子,一句童言无忌就能掩过去,谁跟孩子一般计较,那叫没肚量。

“你只有一个爸爸,就是我。”安学民立马知道她要搞事情了,很是配合,“乖啊,爷爷的话不要听。”

安老头不高兴的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老子。”

父母总把子女当私有物,从不尊重他们的想法。

安学民已经娶妻生子,要为将来打算,“爸,你忘了我们已经分家吗?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

他想建了房子搬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住在一起摩擦不断,父母对妻子又有意见,不如分开住,清净。

安老头蛮不讲理的说道,“我后悔了,我们不分家了,重新合在一起。”

二房的人眼睛齐刷刷的亮了,这个好!

谁不想占便宜啊?

安忆情呵呵一笑,毫不客气的开怼,“爷爷,没想到你是这么见钱眼开的人,不行啊,做人不能这样,要做个正直的,不贪钱的好人。”

安老头的老脸一红,又羞又气,这年头以穷为荣,不能谈钱,否则就是思想有问题。

见钱眼开?这话的份量太重,如一巴掌砸在安老头脸上。

想归想,怎么能说出来呢?

“你闭嘴,我在跟我儿子说话,你一个黄毛丫头没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他的声音很响,语气特别凶,安老太太皱了皱眉头。

安忆情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爸爸妈妈,我害怕。”

安学民心疼坏了,一把抱起女儿轻哄,“小五别哭,爷爷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都老糊涂了。”

可不是老糊涂吗?一把年纪了,还整天不消停。

安老头气的不行,“安学民。”

哪有儿子这么说自己老子的?

安忆情揉着眼睛,委屈的哭道,“爸爸,外公说了,钱归我和妈妈用,我们俩说了算,是不是?”

她不停的抽噎,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的,但若是细看,没有眼泪!

安学民只要哄她不哭,什么都答应。

“是,做人要讲信用,不能当面答应了,背后就反悔,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孩子们,你们都要记住。”

安东海四兄弟齐齐点头,“记住了,爸爸。”

安老头的老脸都被打肿了,但他不能说什么,只能憋着。

这话本身没错,人家教孩子,更没有错。

安学民还在借题发挥,“我们家虽然穷,但也要有骨气,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

“知道了。”

安学民看着几个儿子,一心盼着他们成材,“想要什么,就靠自己去挣,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家人,给他们过上好日子,这才是好男儿。”

“是。”

安老头沉默了,道理都对,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安忆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爸爸,那我呢?怎么才算是好女儿?”

安学民严肃的脸一下子缓和下来,冲女儿笑的温柔极了,“我家小五天生是福气娃,在家父兄疼着,出嫁有夫婿疼爱,一辈子都快乐幸福,不用自己做什么。”

得,他是双标老爸,对儿子严格要求,对女儿就百般的宠溺。

李咏兰虽然觉得不对,女孩子也要好好读书,为自己打拼,但作为一个母亲,也盼着女儿一生顺遂。

陈香沉不住气的叫起来,“这话我觉得不对,女孩子就应该多做家务,勤勤恳恳的干活,那样才有好名声,才有人喜欢,才能嫁给好人家。”

读什么书呀,会做家务就行。

安学民觉得弟媳妇没有眼色,他跟儿女们说话,她插什么嘴?关她什么事?

“弟妹,我家和你家不一样,我家的儿子是宝,女儿是掌上明珠,捧着怕摔了,哪里舍得她吃一点苦?”

两家教育儿女的准则不一样,二房是儿子宝贝,女儿是草。

他没法干涉二房的教育思维,人家不肯听他的。

但同样的道理,别人来干涉他教育儿女,他也不高兴。

偏偏,陈香还不识趣,“大哥,你是男人,你不懂,女孩子太宠了,只会嫁不出去,到时我们安家的脸往哪里搁?”

说别的还好,一说这话,安学民顿时怒了,“我女儿人见人爱,哪个不喜欢,那是眼睛瞎了。”

小五多可爱啊,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就算退一万步,嫁不出去又怎么了?有他这个爸爸养着,关别人屁事。

陈香:……眼睛好痛!

她心里不服气,“大嫂,你怎么不说话?你一定是反对的,是吧?”

砍柴的以为皇帝都挑金扁担,见识有限,她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嫁人生孩子后,也是这么对待儿女的。

她以为全世界都这样,所以格外看不惯安东海对女儿的娇宠。

她更以为,李咏兰也是这么想的。

偏偏,李咏兰虽然早年丧母,但父亲格外偏爱她这个大女儿。

“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对大伯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这手伸的这么长,难不成对我的男人感兴趣?”

太没有分寸感了。

她够狠,轻轻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安学民第一个跳起来,急急的表忠心,“咏兰,我绝对没有二心,没有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发誓。”

陈香急的面红耳赤,“李咏兰,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安学军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特别不舒服,难道她平时总盯着大房,真的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