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摇头,“赶路吧!我怕你回去晚了,京城有变,子斩虽然回京了,一旦惊变,动静太大,他未必应付得过来。”话落,又说,“我身体受得住,别担心,你我马上就要大婚了,以后多着日子待在一起,不差这么几日。”
云迟无奈,吩咐人继续起程,只不过比早先急忙忙赶路行得快了些。
五日后,马车来到了兆原县。
梅疏延也听闻了太子殿下不好了的消息,暗想着怎么可能?他在数日前还见过太子殿下,那时他虽然了风寒,人虽然疲惫,但身体不像是出了大毛病,还与苏子斩打了个昏天暗地,怎么没短短时日,就需要五百年人参救命了?
天下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十分逼真,毕竟有皇榜张贴在了各州郡县各处。
梅疏延也半信半疑地猜测着,到底是太子殿下真出了事儿,还是故布疑阵?
他揣思了好几天,也无果,听闻皇上将半壁山清水寺的德远大师与主持方丈都请去了东宫,正在做法,心也跟着提着紧张着,生怕当真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所以,当云迟的车马来到了兆原县守府衙时,梅疏延见到云迟后,当即激动得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
云迟愣了一下,弯身扶起他,“表兄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梅疏延站起身,也顾不得拍膝盖处沾染的雪,对云迟急急地说,“臣看了皇榜,以为太子殿下真出了事情,如今见到殿下,实在是太好了。”
云迟了然,明白了他为何如此,伸手拍拍他肩膀,“进去说。”
梅疏延连忙侧开身,“太子殿下快请。”
云迟没快进去,而是转身,进了车厢,将花颜从头到脚裹好,将之从车内抱了出来,对梅疏延道,“本宫带来了太子妃,会在此地歇上一晚,表兄给安置个住处。”
梅疏延看着云迟怀里裹成了粽子的被褥,他扫了一眼,根本就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团被子,似裹了个人,从头到脚,严密至极,他愣了愣,事关太子妃,不敢多问,连忙颔首,吩咐身边的小厮,“快,将上次殿下下榻的那间屋子立马收拾出来,供殿下和太子妃下榻。”
“是。”小厮应了一声,撒丫子跑了。
梅疏延刚要亲自带路,看到了马车上下来的花灼,他没见过花灼,只觉得下来马车的这位公子风清如玉,翩翩风采,竟然与云迟气度不相上下,他顿时疑惑地问,“殿下,这位仁兄是……”
云迟停住脚步,对梅疏延道,“本宫的大舅兄,临安花灼。”
梅疏延恍然,原来是太子妃的亲兄长,敢从太后手里夺悔婚懿旨的人,果然非同寻常,百闻不如一见,他立即拱手上前见礼,“花灼兄好,在下梅疏延。”
花灼知道梅疏延,梅府的大公子,梅疏毓的哥哥,是梅府的接班人,端方有礼,世家公子典范。将之放在兆原县,是云迟对他的重用。
他也抬步上前,拱手见礼,“梅兄,久仰。”
二人一番见礼后,梅疏延又与五皇子、程子笑、夏泽等人见礼,之后,吩咐人赶紧安排院落,让一行人车马住下。
云迟由梅疏延亲自引路,去了上次安置的院落。
因云迟突然来,未曾提前让人打点,以防走漏消息,所以,县守府后院好一阵忙活,扫雪拾榻,因人手利落,不多时便收拾的干干净净。
云迟抱着花颜进了内室,将她放在了床上,才掀开盖头的被子让她透气,见她气息平和,温声说,“我让人太热水来给你沐浴,驱驱寒气。”
花颜点头,调笑着低声说,“让采青侍候我就好,如今没力气再帮你一次了。”
云迟脸一红,点头,笑着也低声说,“好,让采青侍候你。”他没敢反驳说自己帮她沐浴,他能忍得住自己不碰她,但怕是受不住自己会在她沐浴完冲冷水澡。
云迟吩咐了下去,不多时,有人抬来温热的水,采青被云迟喊了进来,吩咐侍候花颜沐浴。
采青心中微微讶异,上一次殿下还不准她侍候太子妃沐浴,要亲自侍候,如今怎么准了,但她也不敢多问,干脆地应是,扶着花颜去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