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玉雕在世界范围内都不多见,而器型这么大的度母玉雕,更是仅此一例。
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肖遥给这一尊玉雕的估价是12亿人民币,略低于上一尊白玉雕像。
这三尊玉雕单独一件已经是稀世之宝,因为器型大小接近,而且又分别是由和田白玉、和田黄玉以及和田墨玉雕琢而成,三件玉雕同时出现在视线之中,更加震撼人心。
反复鉴赏了半晌之后,肖遥再次打开下一个木箱。
下一个木箱中放置的仍然是一尊佛像,但却是一尊由纯金打造的释迦牟尼佛像。
这尊佛像的器型极大,高有一米,体型看上去和真人无异。
释迦牟尼佛是佛教艺术中表现最为频繁的主题,而全跏趺坐施触地印的释迦牟尼佛则是东印度、尼泊尔至西藏中部地区最为流行的佛样。
不管历史如何变迁,不管经过多少次重修重装,此像都是最具神圣性的佛陀形象之一。
这是因为,东印度比哈尔邦的菩提迦耶是释迦牟尼佛成道的地方,其成道时所坐的石台座、菩提树以及笈多时期建立起来的大菩提塔都是全世界的佛教徒顶礼膜拜的对象,塔内供奉的就是同样形象的释迦牟尼佛像。
此纯金佛像,身穿袈裟,袒露右肩,衣襬上下两层堆迭皱折。袈裟襟沿嵌银焊珠纹饰两排,间以阴刻花纹。
佛陀全跏趺坐,右手下垂作触地式,左手施冥想印。
双眼目光垂视,眉间嵌松绿石,双唇略带微笑,神情庄重慈祥。髻上有鎏金铜宝珠顶。装藏板原封未被打开,上阴刻莲花纹。
这就是最具神圣性的佛陀形象之一,也是信徒们恭请圣物的最佳选择。
朝圣作为一种悠久的传统,从释迦牟尼涅盘之后就开始形成,朝圣的内容主要包括顶礼膜拜和恭请圣物。
由于比哈尔邦靠近尼尔和藏中部,所以施触地印释迦牟尼佛成为这一地区佛造像题材中的不二之选。
尼尔造像中鎏金佛像较为常见,纯金佛像很难看到,像这件如同真人一般大小的纯金佛像,就更是难得一见了。
这尊释迦牟尼佛纯金像与尼尔造像单薄而明亮的鎏金效果有着极大的不同。
佛陀宽额,呈圆弧形,白毫以嵌绿松石表示。
双眉弧线轻挑,双目低垂,处在禅定状态中,鼻梁修直,双唇微抿含笑,下颏正中部分有明显的隆起,耳垂明显拉长下垂,颈部有三道吉祥纹,均是佛的特征之一。
佛陀的发髻为高螺发,密集排列,涂蓝,多以青金石混合动物胶涂抹而成,以符合佛经所描述的佛为绀青螺发相的特征。
肉髻上有鎏金髻宝,点缀在发髻之上,异常醒目。
此尊造像的尼泊尔特点在面部表现最为突出:比如额宽下颏窄,豆荚状的眼睛,轻挑的眉毛,表情柔和,神态自然优雅,像一位青年贵族的形象。
但是其白毫用绿松石,下颏正中的突出部分较为突兀则显示出西的审美特点。
佛肩宽背厚,胸肌突起,这是尼泊尔艺术受西影响以后出现的新特征。
这一特征在西博物馆保存的八思巴像唐卡以及夏鲁寺犀牛皮殿壁画中的五方佛像有相当的异曲同工之处。
这两者的年代均在14世纪上半叶,这也是判断这尊造像年代的主要依据。
众所周知,佛着福田衣,也叫百衲衣,是汉地的佛教传统,藏没有,藏追随印度传统,单布披身,不会有福田衣之说。
佛着通肩式福田衣袈裟,袈裟的衣襟和布片之间表现的缝线是用连珠纹表现出来,明显突出佛像表面,这一点非常独特,应当是工匠明显求变创新的一种体现,无论身体正面还是背后均完全采用精工制作,这是藏造像的特点,与尼尔造像不太重视背后加工的情况明显不同。
汉地发明了这种袈裟以后,随宋元文化西传,影响到藏。虽然藏僧人同样不着福田衣,但是在元末明初的佛教造像中却时时出现。此像即是重要例证之一。
佛像原本就是像座分铸的,也是为了减少铸造难度,在流传过程中极易分离,此像即是这种情况。
总之,这是一尊具有浓重的尼泊尔-藏风格的纯金造像,品相完整,铸造水平相当成熟,做工精致。
肖遥由此可以断定,此金像是藏中世纪14世纪前期重要的代表性作品。
和前面那三尊玉雕佛像比起来,这一尊体型硕大的纯金佛像,价值显然更高。
肖遥给这尊纯金释迦牟尼佛像的估价,最低是15亿人民币。
这样一尊深具神性的纯金佛像,绝对是广大信徒们最渴望得到的圣物,只要资金允许,真正的信徒一定会不借代价把这尊佛像请回家。
除了这四尊佛像之外,肖遥最关注的物品还有一件。
下一个木箱打开,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架古琴。
肖遥的神识已经大致看过这架古琴,这架古琴是整座宝藏当中最受肖遥喜爱的一件物品。
现在终于有时间鉴赏,肖遥凑到古琴跟前细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