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可以百分百保证,齐家兄弟根本不懂这些专业数据,也根本拿不出一份合格的投资计划。
荆建也没兴趣在两兄弟面前卖弄什么。内心里,既然有缘遇上,那就在能力范围内,参谋一二吧。所以就问了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说句玩笑话,就是卖葱姜的老太太,在决定摆摊前,也会考虑这几个问题吧?
然而就是这几个问题,就让两兄弟眼一亮:“果然大学生,出口成章的。条条槛槛听着都那么在理。”
齐文龙还吩咐齐文虎:“虎子,快记下。以后有用。大荆兄弟……”
“哎,还是小建吧。”
“呵呵,那就不客气。小建兄弟……”
“你这不是……”
“好好!小建,没话说,咱就高攀一回。不过还得麻烦,刚才那些话能否再说一遍。让我们都记下,学习学习。”
荆建彻底没脾气。此时多少有点同病相怜之感,前世中,自己刚闯荡的时候,不照样什么都不懂?不都是不懂就问?摔了多少跟头,才一点点积累起经验?想到这里,荆建叹了一声,很耐心的把刚才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经过这一轮,仨人的关系立刻热络了不少。荆建多问、多听,不怎么发表看法,而齐家兄弟也是知无不言,尽量提供完整的信息。慢慢的,荆建感觉似乎抓住了脉络:“两位大哥!有个问题不知方不方便,你们的意思……?开矿成功重要?还是集体身份重要?”
瞬间寂静,齐家兄弟眼露惊愕,接着就露出狂喜的表情:“好见识,兄弟。说句明白话,这事一直挠心着呢。就一直想找人请教,可没遇上什么见识人。终于啊……!咱先走一口,敬你!边喝边说,我们听着呢。”
荆建暗中叹息:“果然如此!”80年代,虽然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但私人经商的环境还是相当恶劣。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有些被手中的“巨款”吓坏了,他们把手中的十几万、几十万存入银行,吃着每年上万的利息,成为食利族。很可笑,也很可悲。
而更多的人,就像现在的齐家兄弟的想法那样,曲线经商——挂靠集体!
而在将来,这样的产权不清,将带来无数麻烦。有些私营业主,就被集体白白剥夺了股份。还有一些,通过黑色或者灰色的手段,反过来侵占了集体、国家财产。勿论孰是孰非,有着前世的经验,荆建心里明白,这其实就是一块洒满金块的地雷场。到处都是财富,但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