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召集大家开会,通报情况!”
“外面的调查报告,一旦回到总部,有我手里一份,就有你们各位手里的一份,你们得到的消息,不会比我夏侯启迟来一分一秒!”
“这成不成!”
夏侯启掷地有声说完这番话,忍不住停下来喘息数秒,目光如电滑过众人,嘴里却憋不出低声咳嗽,再咳嗽。
众人被夏侯启气势镇住。
夏侯启的一双手则放在桌子下面,放在自己膝盖上,握紧了拳头,在轻微发抖。
他在极力抑制自己的不适,却带动双腿轻微颤抖。
久违的疼痛感、眩晕感,在不断冲击这位老人的身体。
他在坚持着,哪怕一身伤痛,常人难以忍耐。
他也要坐如雄狮,镇住眼前这票人!
特别是沈培生!
沈培生看着他,他也看向沈培生。
这两个人,相处几十年,亦敌亦友!
“夏总裁,现在是多事之秋,就算派人出去调查,也不必让四位大事务官一起出去吧!”沈培生声音沉冷,声声慢,却字字透着锋锐,“你忘了,前一周由我发起,在座诸位响应的——”
“关于大中华区选拔、考评、罢免等一系列增减制度,十二类痼疾问题研讨,十四个拓展试点研究……这一系列的问题,这一两天就要拿出大框架出来,我们可是已经对外宣布了框架时间的!”
“眼下,缺席四位大事务官,还有诸多关键事务官,那工作谁来做!到时候,没有大概东西出来……那我总部的公告,岂不是等同于一纸厕纸!”
“总部声威何在,公信力何在!”
沈培生声声逼人。
“这些工作,均摊到留守大事务官、事务官身上,我事必躬亲,每一次研讨会都亲自主持,绝不疏漏!沈培生大事务官,你满意吗!”
夏侯启寸步不让。
只不过,说完这番话,夏侯启止不住低声咳嗽,却目光坚毅,盯着沈培生,盯着在场所有人。
在座大事务官,面面相觑,眼见夏侯启跟沈培生顶上了,夏侯启情绪激动,未免触霉头,无人发声。
“满意!那就辛苦夏总裁了!”沈培生掷地有声,随后起身。
沉重的实木座椅被硬生生推开,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那边还有工作要做,届时请夏老务必参加会议,予以指点!”
沈培生硬邦邦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诸位大事务官看向夏侯启,夏侯启沙哑着嗓子,看了眼沈培生的背影,又看众人,扬声道,“诸位需要开会的,我必参加!但是我需要告诫诸位,眼下多事之秋,各人手里都有要是!各位不可以擅离总部!”
他要把在座众人,特别是沈培生,钉在总部!
“散会!”
……
一位位大事务官沉默离去,当最后一人离开,当会议室门关闭的瞬间,夏侯启的身子猛地一震,腰弯下去,如同虾米,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声声痛苦的咳嗽声,从两只手掌间传出来。
夏侯启的额头,顷刻布满汗珠。
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
王牧北匆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无比骇然跑过去,从口袋掏出药来给夏侯启服下。
然而,这次的药丸,足足两分钟才止住夏侯启的疼痛。
“夏老,您去医院吧!”王牧北颤声道。
夏侯启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唯有眼神坚毅。
“小升他们,还在外面拼呢!就让我,为他们守死后方!”
此时的夏侯启,犹如一位驰骋沙场的老兵。
就算体力不支,也绝不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