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驿站那个管码头的经理,已经满头的大汗,还不住地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眼前这个一脸怒容、唾沫飞溅的油腻中年人,以及那边许多人簇拥的年轻人,他都认识。
实际上,这些人,整个南都都近乎无人不晓,无人不晓。
年轻人叫吴扬威,他出名,是因为他爸吴大尊非常出名!
吴大尊,号称是“南都商界第一人”。
在他打拼之下,吴家诸多产业风生水起,如日中天,在南都盛名无两。
吴家影响力,甚至辐射到周围几省。
南都大小企业、商家都得卖吴大尊一个面子,也相应的,对那位小吴总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都知道吴大尊老来得子,儿子就是他的逆鳞所在,最受不得儿子受一点委屈。
所以这些年来吴扬威这声名,可不怎么好。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
吃喝嫖赌,也就差了抽。
那个肥腻的中年人,是吴家一个企业的总经理,不过他一有时间,就总跟在吴扬威身边,鞍前马后伺候着,特别殷勤。因为对下面的人很是威风,也很苛刻。他原名叫王南北,被下面的自己人称呼为——“不是东西”!
其实这场纷争大可不必。
大鱼驿站在当地也算极有盛名,背后的大老板,跟吴大尊关系还不错。
按说,这个管码头的经理,不管是看在吴家面子上,还是看在自家老板的面子上,再怎么想着恪守商业道德,也断然不敢忤逆吴扬威、王南北的要求,得把客人预订的最后一艘画舫,让给吴家少爷。
吴扬威看来,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王南北看来,这同样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他们当时,临时做个决定,便过来了。
眼下,六七个身材婀娜,性情风骚的外围女更是正来在路上,这眼瞅就到,到时候美女佳肴,在画舫之上,春色旖旎,正是享受之时,却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看码头的扫了兴致。
吴扬威、王南北都积压了莫大火气。
大鱼驿站那码头经理,眼下也是满脑门的汗,神情忐忑,不住求饶,却偏偏硬是不肯让步。
王南北逼得急了,他就说是大老板吩咐留给客人的。
如果吴少真想用这艘画舫,得给大老板打电话!
那位经理之所以如此坚持,是因为他见过,自家大老板满面堆笑,亲自给一个漂亮无比的年轻女人带路。
那女人身边,跟着一个面容秀美的男人。
看自家大老板那殷勤之态,比之眼前的王南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就知道,那个女人身份非常!
要知道,他们大老板在吴大尊面前都是平起平坐的。
事后,他更是试探询问过那美女的身份,却被大老板大大申斥一番,只说是让他小心伺候着,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如此一来,这看码头的经理怎敢把画舫让出去,哪怕面对的是吴大少爷。
可偏偏王南北问理由,他又说不出,只一味地说让他们给自家大老板打电话。
王南北听得怒极反笑,一指那经理的鼻子,“好,油盐不进,不给吴少面子是吧!让我给你们大老板打电话?我可没这个资格,来来,你跟吴少亲自说!”
说着话,王南北一把抓住对方脖领子,粗暴拖着人,走向吴扬威。
这一扯拽,大鱼驿站码头经理猝不及防,顿时狼狈不堪,让人像狗一样拖着,又挣脱不得,被脖领子勒的脸红脖子粗,还不住求饶。
王南北不管不顾,把人拖出十米远,猛然一推。
那经理脚步踉跄,撞向吴扬威。
吴扬威面无表情,不躲不避。
左右早有急于表现的保镖上前拦下,架住那个经理,让他动弹不得。
“跟你说不通是吧。”吴扬威面无表情问道。
那经理咽了口口水,极力赔笑,“不是!不是!吴少,您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经理!”
“我吴扬威的面子,在你这儿,不好使是吧。”
吴扬威又问,声音不见波澜,人却向前悠然走出一步,更靠近一些。
那名经理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汗珠子顿时沁出。
“吴、吴少,那位客人是我们大老板带来的,我做不得主啊!”那名经理急忙道。
“王叔的朋友啊?!”吴扬威似乎很吃惊。
那名经理却不敢称是。
“唬我呢是吧!你好大的狗胆子,你唬我呢!唬我呢!”
吴扬威眼神一戾,左右开弓给那经理四个大嘴巴。
又突然,又凶猛。
耳光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