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军之所以让齐德成在那个时刻打一个电话,就是想让他直接去找他最仰仗的靠山,自己直接跟他的靠山沟通,吓唬齐德成意义不大,不如把他的靠山吓住,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帮李牧解决问题。
只是,张万军没想到电话里那个家伙还挺嚣张,所以他在电话的最后自报家门,就是要让对方好好掂量掂量其中利害。
当陈新民知道张万军身份的时候,他确实被其中的利害吓到了,张万军的电话已经挂了半天,可他还坐在牌桌前发愣。
几个一起打牌的哥们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刚才在电话里骂的那个,该不会就是张万军吧?”
陈新民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说:“就是他……”
其他三人神色一凛,随即都用一种极其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惹了张万军,在海州地界上怕是真混不下去了。
陈新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立刻给齐德成回拨了过去,齐德成接通电话的那一刻,陈新民愤怒的骂道:“齐德成我艹你妈!你他吗竟然敢坑老子!我告诉你,老子要是有麻烦,你他吗也跑不掉!”
齐德成傻眼了,还等着陈新民想办法帮忙说和呢,怎么他忽然打个电话过来把自己臭骂、威胁一通?
“民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俩这么多年关系,我怎么能坑你……”
陈新民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他吗自己作死、跟军哥过不去,还他妈拉我进来给你垫背,你安的什么心?”
齐德成急忙问他:“民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谁是军哥?”
陈新民吼道:“你他吗眼真瞎了吗?刚才电话里跟我说话的那个,就是海州老大张万军!”
齐德成嘴里重复一句:“张万军?”
随即,他一下子如梦方醒,颤抖着声音问他:“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新民骂道:“当然是真的!我不管你怎么跟军哥产生的矛盾,这件事你一定得让军哥满意,不然咱们都别想好了!”
齐德成也吓傻了,哆哆嗦嗦的问:“那怎么办……”
陈新民说:“赔钱、赔礼啊,还他妈怎么办!你要是不给军哥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想想看你们姓齐的一家还能不能在海州立足了!你那个面粉厂还要不要干了?!”
齐德成抬头看着张万军,翻盖手机忽然一合,跪地爬到张万军的脚边,二话不说就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没办法,张万军太出名了,谁都知道他心狠手辣的性格,以及他在海州道上无人能及的实力,齐德成往好了说是一个乡村企业家,几百万身家怎么能跟张万军玩。
几个头磕的齐家其他男人都傻眼了,齐德成满脸悔恨的对张万军说:“军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今天的事情,我们齐家愿意赔二十,哦不,三十万给道广一家,从今以后绝不再找道广一家任何麻烦,求您高抬贵手,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张万军没搭理他,看着李牧,问道:“这个条件你看成吗?”
李牧点点头:“成。”
张万军便冷着脸对齐德成说:“既然人家本家的愿意放你们一马,那我也不跟你们继续掰扯了,你赶紧去准备钱,天黑之前送过来,剩下的人,不管男的女的,给我把房子、院子整理干净,碎掉的玻璃换新的,地上一个玻璃茬都不能留,鸡也去买新的,这狗还没死,赶紧送去兽医站治,人家养狗养的是感情,这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畜生,这是人家一家人的衷仆,要是治不好,你们得再多赔十万。”
齐德成听完这话丝毫不敢拒绝,点头如捣蒜一般答应下来,紧接着他艰难的站起身来,对张万军说:“我这就去准备钱……”
“等会儿。”张万军叫住他,开口说道:“给刚才电话里那个家伙打个电话,今天过来这里登门谢罪,我就当事情没发生过,至于怎么谢罪,要看他的诚意,听明白了吗?”
齐德成赶紧点头:“我听明白了!”
说完,连滚带爬跑出去,准备赶回家里取钱,同时又给陈新民打电话,把张万军最后说的那句话转告了他。
陈新民气的声音都扭曲了:“齐德成,你这个老王八蛋,要是张万军为难我,那你也别想好过。”
齐德成此刻已经被张万军彻底吓住,只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哪怕多花钱也所谓,于是他便对陈新民说:“民哥,这事怪我,但你也别动气,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现在张万军点名让你来,就委屈你来一趟,我拿十万块钱给你,你拿过来给张万军算是赔罪,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兄弟我一定好好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