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哂然:“母后死心不息,想以瑾儿和楚家结亲。好在皇姐还不算糊涂,知道此事不可为。”
“驸马心思也算通透。早早和顾家透了气。只要早些定下亲事,母后就是想插手,也无可能了。”
盛鸿淡淡道:“顾家这些年一直跟在俞家后面摇旗助威,眼看着俞家垮了台。如果不是看在山长的颜面上,我岂会这般轻易就饶了顾家。”
所以,顾家必须要识趣。
不识趣,俞家的下场就是顾家的未来。
谢明曦笑着瞟了盛鸿一眼:“这算不算是邀功?”
顾山长是她的师父,也是她最在意最重视的人。盛鸿看在她的份上,也要对顾家宽待几分。
再者,能不费力气就治服了顾家,也是好事一桩。
盛鸿瞬间变脸,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敢问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奖励为夫?”
夫妻几载,朝夕相伴,对彼此的身体已颇为熟悉。少了些激越,多了水溶交融般的亲昵肆意。
谢明曦嫣然一笑,凑过头去,在他的嘴角上一吻。贴着他的嘴唇,声音低柔魅惑:“夫君要何奖赏?”
盛鸿:“……”
隔日,天子早朝迟了半个时辰。
盛鸿自登基以来,颇为勤勉,每日早朝从未迟过。今日竟迟了半个时辰,颇令人惊讶。好在今日是小朝会,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不过二十余人。
众老臣们不动声色地打量满面春色的天子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天子毕竟还年轻嘛!年轻人贪恋床榻之欢也是难免。只要不耽搁政事,别像建文帝那般荒唐就行了。
……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
昌平公主终于再次进了福临宫。
俞太后衰老之迅捷,令人心惊。满头再难寻一根乌发,眼角眉梢的皱纹也深得令人心惊。昌平公主气了大半个月,一见俞太后,不免有些心软:“母后近来凤体可有好转?”
俞太后心里那股郁积了多日的闷气却还没散,冷冷地扫了昌平公主一眼:“哀家还死不了。”
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按捺下去,轻声道:“母后别说气话了。”
俞太后冷笑一声:“哀家现在已经不中用了。”
“皇上皇后不将我放在眼底,几个儿媳装模作样阳奉阴违,俞家人不敢沾哀家的边。现在,连自己的嫡亲女儿,也不肯进宫来伺疾。”
“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日归西,让你也落个眼前清净。”
句句诛心。
昌平公主被气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说道:“母后要消气,只管拿我出气。不过,瑾儿的亲事,母后是休想再插手了。”
“公爹已经为瑾儿定下亲事,合了更贴,立下婚约。只等国丧一过,便正式下定。”
俞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