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斐迪南虽然心知肚明,却也一时没有办法。
伊莎贝拉的去世让斐迪南原本以为有机会终于可以尽快解决这个一直困扰阿拉贡的麻烦,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出现了一个亚历山大。
随着斐迪南被迫离开卡斯蒂利亚,修建埃布罗河水坝已经变成了不切实际的梦想不切实际的梦想,更令人担心的是卡斯蒂利亚可能会利用控制埃布罗河的水资源对付阿拉贡。
可是萨拉戈萨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或者说一直以来阿拉贡所做的努力因为收效甚微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地区的干旱和逐渐变为荒漠。
这让斐迪南有种完全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萨拉戈萨太重要了,这是因为不论是巴塞罗那还是瓦伦西亚这样的港口城市虽然因为交通便利繁华而又发达,但是这些地方也都有着根深蒂固的贵族势力。
就如同加泰罗尼亚人一直在找麻烦一样,虽然这些地区的贵族们看着还算顺服,但是斐迪南十分清楚,一旦他暴露出想要插手这些地区事务的念头,那些当地贵族势力就会不遗余力的联合起来与他作对。
而萨拉戈萨不同,这里是首都,是国王能够控制的最可靠的地区,这里的贵族几乎都是依附在王室之下,这就让斐迪南可以按照他的意志行事。
另外作为阿拉贡连接内陆诸多地区的枢纽,斐迪南也必须牢牢的控制住这块地方,同时要保证这里的繁荣。
“必须尽快想办法,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或许这条河道都要干枯了,那时候萨拉戈萨就要变成一座死城。”
斐迪南对老头吩咐着,虽然知道其实这样说大多没有什么用处,可他还是寄希望于老头能够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解决眼前逐渐严重的危机。
老头轻轻叹口气,他知道国王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
甚至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萨拉戈萨地区正面临着愈演愈烈的水源枯竭的巨大麻烦,但是他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筹莫展的局面。
“如果卡斯蒂利亚能够……”
刚刚开口说到这里就突然醒悟过来停下来的老头看了一眼斐迪南,见国王脸上那阴沉的神色,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斐迪南心情糟糕的上了马车,这个长久以来的困境也就只能这个样子,可更多眼前的麻烦却必须尽快解决。
留在巴里亚里多德的人给他送来的消息让斐迪南觉得心头压抑,那个亚历山大虽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一时间深陷巴里亚里多德的宫廷而暂时无法再有所举动,但是那个人显然也在迅速适应他的身份。
斐迪南已经听说在经过短暂的与巴里亚里多德贵族们的接触之后,有的生的已经开始物色他在新宫廷里的助手,为此很多卡斯蒂利亚贵族已经纷纷向他我是说愿意效忠的意思。
这其中甚至不乏当初同样向斐迪南效忠的那些人。
让斐迪南愤怒的其实不是这些,巴利亚里多德人在他离开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他早有预料,真正让他恼火的,是关于亚历山大安排教皇前往马德里的决定。
马德里的重要对斐迪南来说是太清楚不过了,在将来迁都马德里是当初他和伊莎贝拉经过长期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也是双方最终妥协的结果。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亚历山大同样注意到了马德里的重要性,这让斐迪南觉得这甚至比他被迫离开卡斯蒂利亚还要严重。
因为唯一的解释就是意味着亚历山大和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看来只成为卡斯蒂利亚的国王似乎还不能满足他的野心,或者说他想回报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为他所做的一切,而回礼就很可能是阿拉贡的王冠。
看来哪怕是付出巨大代价,也必须尽快促使马克西米安向罗马忒西亚发动战争。
这个念头让斐迪南心情更坏,只是现在似乎这是唯一对付那个亚历山大的办法。
斐迪南能够猜想到马克西米安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他肯定会要求斐迪南立刻宣布他的孙子成为卡斯蒂利亚国王,这个其实对斐迪南来说也是应有之义,如果不是胡安娜夫妻的灵柩如今还在那些叛乱者手中,这就给查理的登基造成了很大尴尬,斐迪南早已就怎么宣布了。
让他真正担心的其实是皇帝有可能在提出让查理继承卡斯蒂利亚的同时,要挟他同样宣布他的外孙为阿拉贡王国的正式继承人。
虽然如果没有亚历山大这个意外,这也是将来必然会出现的结果,但是斐迪南却怎么也无法忍受现在就做出这种宣布的决定。
因为这不但意味着他的权力受到了挑衅,更可能会给马克西米安以可乘之机的直接干预阿拉贡的事务。
这是斐迪南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些乱糟糟的想法一路纠缠着让斐迪南心情大坏,以致他回到萨拉戈萨城里之后因为情绪很糟没有如约前往一个情妇在城里的住宅,而是直接回到了王宫。
只是他没有想到,王宫里正有一个人等着他。
萨拉戈萨大主教的到来让斐迪南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亚历山大六世即将入驻马德里,这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不论是葡萄牙还是双王国,伊比利亚的国王们都已经习惯了一个听话的教会。
对他们来说梵蒂冈更多的只是精神世界的代表,教会里任何想要跨过这个界限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亚历山大六世的到来很可能会打破这个习俗,这当然会让很多人感到不高兴。
甚至就是当地教会里很多人也并不喜欢出现一个太上皇。
所以斐迪南可以想象到大主教来拜访他的目的。
只是,大主教看着他的那饱含深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费迪南满心疑惑的和大主教打了招呼,然后亲切的询问主教大人的来意。
“陛下,我刚刚接到一个可怕的消息,教皇陛下在前往马德里的途中遭遇到了袭击,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斐迪南一愣,他几乎要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当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时,他先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接着又不由心头一惊。
看着大主教那“想不到你斐迪南这慈眉善目的也干出这种事”的眼神,斐迪南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上帝,您不会不认为是我……”看着大主教的眼神,斐迪南险些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