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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二十九分。原本就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冷清得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了。空气中开始升腾起薄薄的雾气,他们站在公交站台上,就好像站在一个毫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孤岛。
沈陵宜一直都在注意她的身体状况,上一回,她上了公交车后,就开始困得睁不开眼,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受到压制?
九点半整。
远处忽然出现了一辆开得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一束淡黄色的车灯光打在路面上,就像一个圆圆的蛋黄。
聂棠低声道:“来了!”
她背包里的小白也激动地翻滚起来,时不时有一束顺滑的长发从里面探出来,迎风摇摆。
公交车很稳地在车站上停下,前车门打开,车上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开车的依然是那个脸色惨白的司机。
他在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还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想要去哪里?”
“终点。”
司机点点头,朝他们点头示意:“上车。”
这一回,聂棠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感觉特别困倦,可能是白天休息够了,状态还挺正常。她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是站。”
他们上一回,是中途上车的,中途上车跟始发站上车肯定有所不同。只是到底是怎么个不同法,现在还无法确定。
公交车开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这一站正巧有人上车,那个人上车之后,状态就很不对劲,刚坐在座位上,头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瞌睡。
聂棠压低声音,笑着对沈陵宜说:“我感觉这这辆公交车就像传送令牌,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就相当于修真界的小世界,这里面会有许多很复杂的境界压制的法则。”
沈陵宜见她说话的语气和状态都还比较轻松,也就笑了一下:“原来我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聂棠咬住嘴唇,脸上忽然泛起了桃花色,缓缓地垂下睫毛:“其实还好……你很温柔,并没有多疼。”
沈陵宜蓦然看见她露出害羞的神态,整个人都轻飘飘,又酥又麻。
正好她侧过头去,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洁白颈项上的一抹红痕。他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的颈上亲吻了一下。
聂棠本来就怕痒,被他碰到了脖子上,立刻就痒得受不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别闹了。”
被卷在书包里的小白顿时怅然若失,其实聂棠出门的时候,并非每一次都会带上她和黄鼠狼。
可是没有人单身狗是愿意整天围观别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就算单身的小白也不能例外。
她觉得,可能以后聂棠都是另外一个人的了,再也不属于她和小黄了。
聂棠突然感觉到小白传递过来的低落情绪,打开背包,把她放了出来:“怎么了?”
小白歪了一下脑袋,在她的手掌上蹭了蹭:“要走了……舍不得你……”
聂棠莞尔一笑:“以后还会再见的。”
公交车一直以一种不紧也不慢的速度开着,中间停下来好几次,有些站并没有人上车,而有些站上车的人都浑浑噩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错上了这么一辆诡异的车子。
终于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停了下来,司机打开后车门,头也不回地喊道:“终点站到了,该下车的乘车请下车!”
那些坐在位置上打瞌睡的乘客似乎还没清醒过来,摇摇晃晃地排着队下车。聂棠却反其道而行之,她走到司机的驾驶室边上,轻声问:“回的车什么时候发车?”
司机机械地扭过头,注视了她片刻,两边嘴角突然往两头轻轻一扯:“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再过三个小时,也就是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准点发车。”
聂棠还待开口,又听见这司机阴森森地补上一句:“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觉得自己还能赶得上这班车吗?”
沈陵宜也听见了这句话,直接按着聂棠的肩把她带到自己身后:“赶不赶得上是我们的事,你就是只需要开车就行。”
司机缓慢地摇了摇头:“这回不行。你们这回,一定是回不去了。”
……
“一点四十五分,”沈陵宜对了下时间,然后把手表模式调成倒计时模式,“走吧,我们去找……那个谁来着?”
“李家一。”聂棠补上名字。
他们走下车,才发现这终点站有一个非常空旷的候车厅,之前下车的那些人排成队,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已经朝候车厅的出口走去了。
他们也加快脚步,跟上了出站的队列。出了车站,这外面车水马龙,人流熙攘,一眼看过去就跟任何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没有区别。
这里,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
可是要说这里有多么正常,绝对如此,他们很快就注意到,这里的行人,街边小店做生意的老板,还有人流最密集路口卖唱的流浪歌手,都是双眼无神,处于一种迟钝呆滞的状态。
沈陵宜观察了一圈,发觉除了他们两人还算是正常以外,就再没有一个神智清楚的人了。
这场景,简直就跟电影版的丧尸围城一样,特别渗人。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怎么去找李家一,这里有这么多人。”
聂棠思考了一下,干脆把小白从包里放了出来:“你能找到他吗?”
小白轻飘飘地站在原地,如果她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还是在人流如此密集的大街上,恐怕已经引起骚乱了。
可是这里很特别,根本就没有朝她多看一眼,似乎她就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寻常人一般。
小白布满是黑发的脸皱了皱,突然伸长了脖子四处嗅着:“我好像……好像闻到他的气味了……”
呼得一声,她飞快地飞了起来,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
沈陵宜反应极快,看准她飞走的方向,立马就拉着聂棠往她走过的方向追去。
他们在人群中左躲右闪,不停地捕捉着视线中闪过的白色裙摆。很快,他们就跑出了闹市区,进入了比较冷清的街区。这个时候,小白已经飘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聂棠左看右看,转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我能感觉到她往那边去了,但是很奇怪——我原本是用神识跟她绑定的,可是就在刚才,我突然感觉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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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地图数学很复杂的,但是我写的异能加现言,就不详细写这个了。
【那些年,我为数理化脱的发】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