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阿以他那仅剩的一只羽翼再一次挡住了那风雷炮的轰击,不过就算如此,他警惕的眼神也没有松懈下来,因为除了这风雷炮,他还要随着提防着那妖刀的攻击。
不过这一次,那海船甲板上的渔民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片的死寂。
紧接着,又是一阵风雷炮袭来,而那白虎侯手中的妖刀,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刀锋如闪电般划开夜色,劈砍在那陈太阿的羽翼之上。
不过这一次因为提前有了警惕,陈太阿的羽翼并没有向之前那般被斩断,但是生生抗住这一击之后,陈太阿却是狂呕了一口鲜血。
看得出来,他又受伤了。
甲板上的周长旺他们紧咬着牙关,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而在这时,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爹爹乘坐的那几艘渔船上,忽然一艘接着一艘地挂起了油灯,这些油灯的外面套着一层红色的纸罩子。
这一个个赤红的油灯在夜色中极其显眼。
而在渔船上挂上红色的油灯,寓意跟挂黄色的油灯截然相反,大致的意思就是:别靠近我,这里有危险。
渔船上挂出红灯,基本上就是诀别的意思。
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家人日后再海上寻找自己的尸首。
这一点,甲板上那些渔民们,比谁都清楚。
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个无力地跪在甲板上,无声地哭嚎了起来。
“小兄弟,我们今天聊得很投缘,但不用再管我们了,几条贱命,拿去就拿去吧!一定把我那傻儿子带回家!”
陈太阿并没有看到身下红色的油灯,他正在思忖着对策,耳边却忽然传来老渔夫周广德沙哑的喊叫声。
似是担心陈太阿没听清,他每一句话都喊得很用力。
而等陈太阿转过头去时,那些个人老人已经齐齐跳入了海中,一个个没有任何挣扎地沉入了海底。
只剩下空无一人的四艘渔船,孤零零地在愈发汹涌的海面上飘摇。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陈太阿很困惑地看着那些空无一人的渔船。
无论是之前让他们上船也好,还是此刻一心求死地跳入海中,他都很不理解。
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何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善意,更加不理解他们为何轻视自己救他们的决心。
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刻,妖刀魑魅那锋利的刀锋,已经悄无声息地划开了夜色,划开了他后背仅剩一只的羽翼,一刀站在了他的背脊之上,整个人瞬间身首分离。
甲板上原本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渔民们,此刻一个个变得脸色煞白,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哈哈哈,区区大妖不过如此,哈哈哈……”
白虎侯悬立在狂风暴雨的夜色中放生狂笑,笑声与雷声交织在一起,手中那柄十尺长刀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恐怖杀意。
“汝等鼠辈,以为靠区区一个大妖就能与我仙盟作对,不知死活!”
白虎侯提起手中的妖刀,刀剑指向甲板上的渔民。
“我也不做的那么绝,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杀一人可活一人。”
他冷笑着看向那些渔民,那目光就像看家畜一般。
白虎侯这意思,就是想看这些渔民们相互残杀。
以周长旺跟陶勇为首的这些渔民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一个个脸色决绝地拿起地上的镖鱼用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