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有些莫明奇妙,你叫什么关系投降什么事儿?可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行了一礼然后离去。
老丞相一路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回去如何措辞。
这一刚进皇宫书房的门口,鞠文泰就一脸焦急的问到:“丞相,如何了?”
看着鞠文泰的神色,老丞相想了一肚子的措辞一下子心疼得丢到了一边。
“对方同意咱们议和!”
他看了一眼房间其他的人,有些犹豫,“只是”
“直说吧!”
鞠文泰摇了摇头道:“咱们君臣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必要隐瞒。”
“哎!”
老丞相叹息了一声,将唐河上的所有要求都说了出来。
鞠文泰一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这和自己的想法相差太大啊,谁知道去长安认罪会是个什么结果?
对方保自己不死?
这种话,不可信啊!
难道只有这样了吗?
鞠文泰深深自责,怎么当时就头脑一热听了大度设的言语呢?要是不跟着那些个异族折腾这一圈,哪里来这些事儿来?
别说鞠文泰了,就是书房里的大将军和六部尚书都不干了!
他们纷纷出言。
“陛下,可不能答应这条件啊!去长安认罪,不就是个死么?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战场上死来得痛快!”
“是啊陛下,这家产全部充公,到了长安他们铁定不会分给咱们啊!”
“对对!这种说法不能答应啊!即便是到了长安,分两成给咱们,这才多少,养不活一大家子人啊!”
“”
几个高官的言语,让鞠文泰一个头两个大。
“陛下!”
正是此时,丞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老臣临走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将军说,他叫唐河上。”
“唐河上?”
鞠文泰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才一脸苦楚地开了口:“罢了,各位爱卿,咱们降了吧!”
此话一出,整个书房都静了下来。
官员们的脸色写满了震惊,仿佛在问:那唐河上是谁,为何有这样大的威慑力,让陛下闻之立即决定投降?
鞠文泰没有让大家等候,摇了摇头道:“唐河上,据说今年不到十八岁!名嘴唐俭的儿子,去年年初在阴山脚下五个人冲击颉利五十骑,胜之,俘获颉利。去年八月,唐国岭南叛乱,据说那厮带领一百人前往平乱,最后全歼乱军一万人,还立了京观!
哦,对了!唐国的突厥都护府就是那个少年的构思,短短一年,就把汉家王朝从未真正统治的草原给收服了,还让东突厥人心甘情愿地做大唐的看门狗。
咱们现在喝的烈酒,用的琉璃杯,听说也都是他弄出来的。我就纳闷了,一千人怎么可能在草原上杀了联军几万人,原来是他来了啊”
“降了吧!”
鞠文泰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为何人才不为我所用的不甘情绪,“他是唐俭的儿子,更是李二的女婿,应该做得到他承诺的那些。听说,颉利现在还活着呢,他都没死,咱们也应该死不了。最主要的是,为了咱们不会被弄成京观”
鞠文泰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在场的官员们再也提不起心思反抗了。
陛下说得很对啊!
做阶下囚也好,还是在长安做个中产阶级也罢,总比死了之后坟茔都没有一个,被垒成京观好得多啊!
没过多久,鞠文泰就脱下了龙袍,换上了便装,打开了北城们,并且在城下郑重像唐老四递交了投降的书信。
唐河上在李震处核对了鞠文泰的画像,确定无误之后接受了对方的降书,并且领兵进城接受防务。
有诈?
唐老四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哪个皇帝会付出自己的性命去做诱饵?再说了,只要进了城,即便是对方有阴谋,那也是巷战。草原上,鹰扬卫都不怵敌人几万兵马,巷战还不更轻松?
皇城东城墙外边的那一拨中军大帐里,侯君集还在召集部下商讨着明天的进攻事宜!几个郎将争得面红耳赤,谁都想第一个登上城楼,弄个首功。
对于这一切,侯君集也不制止,功名但在马上取嘛!
突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门口的亲兵走了进来:“启禀大总管,鹰扬卫遣人来禀报说,高昌皇帝鞠文泰降了!现在,鹰扬卫已经控制了城里的防务。请咱们进城烤火”
“降了?”
侯君集一脸懵逼,这就降了?
“鹰扬卫传信之人还在帐外!”
那亲兵低头道:“想来应该不会谎报这样的军情!”
原本在争执谁先进攻的中郎将们闻言直接停止了讨论,他们眼巴巴地望着侯总管,仿佛在说:老大,这尼玛算什么事儿,咱们这边还在讨论怎么攻城,隔壁就把城给弄下来了
侯君集心里也是十分窝火,唐河上,你这狗日得不讲武德!
不是说好了明天鹰扬卫负责佯攻么?
怎么今天下午就进城了?还是进城之后才来给老子汇报,耗子尾汁!耗子尾汁!
“传他进来!”
侯君集咬牙切齿,他现在只想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仆,鹰扬卫侦察营第一连第二排第三班班副王二小见过大总管!”
鹰扬卫士兵行了一个军礼,汇报道:“上午的时候,高昌丞相前来求降。与我家将军商议妥当之后,一个时辰前完成了投降仪式。高昌国主鞠文泰亲自开城门投降,现在,我部已经成功接管防务。唐大将军特地命仆前来禀报。请将军带着友军入城修整,不日起程回京。”
“呵呵!好!好一个鹰扬卫!你下去吧!”
侯君集冷笑着摆了摆手,王小二一拱手转身离去。
待得王小二走远,帐篷里的侯君集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老子辛辛苦苦在这冰冷的西域里搞了大半个月!到头来,毛军工没有混到!
侯帅一脚将身前的案几踢倒,“唐河上,直你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