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郎君!”
皇帝转身离去后,老道士才像唐老四问出了这个问题:“老道可是给你兜底了,你这时候应该给老道说说,你准备如何治疗太子了吧?老道可是一辈子没说过谎话,你可别让老道士破了例!”
“这是自然!”
不管老道士是不是从未说过假话,唐老四都不可能让老道士在皇帝面前忽悠。那可是皇帝,欺君是要落脑阔的!
唐河上点点头答道:“道长,您可曾记得,每一次讲断骨接上去之后,咱们都要用木板这些东西加以固定?”
“这是自然!”
老道士的医学知识是相当丰富,接过话头到:“其目的便是对伤者的骨头进行固定,一来接好的骨头不容易再脱落,二来,让骨头在重新生长的时候不会出现错位的情况。可太子现在是主骨折成了三断,不好接骨,接骨之后也不好固定。”
“道长说得极是!”
唐老四道:“所以,只要咱们能解决接骨和固定的问题,那么太子的腿骨就应该能接上,也应该能恢复如初了。”
唐老四的说法,老道士表示赞同,可关键节点是如何将骨头给严严合合地接上去,再如何固定?
老道士的技术难点唐河上自然知道,他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道长,若是,咱们肉切开,露出骨头,然后接好,在用铁板将骨头加以固定,是不是就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将肉切开?
用铁板固定?
老道士一下子愣了神!这切开可不是简单的问题,人的身体里,有很多脉络,若是切到脉络怎么办?那还不出血死亡?
再说了,那样不是更容易外邪入侵么!
那些战场上死了的人,好多并非流血身亡,而是外邪入侵伤口化脓,高烧不退而死。
孙老道很佩服唐老四的脑洞,可他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行的!
还有,人虽然有自愈功能,可切开的伤口太大,肉怎么合上?肉和不上,怎么生长修复?
还要给人体里安装一块铁板,那到底是人体以外的东西,安装进去不会出现问题么?
即便是这些问题都能解决,可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老道从来都是救人,什么时候给人捅过刀子,更别提切开那么大的伤口啊!老道,木有经验啊!
“不行的!”
老道士摇摇头:“脉络、切口、止血、切后如何合拢伤口、如何安装铁板、如何处理外邪,这些东西老道都不知道,更从未如此做过。唐郎君,老道佩服你天马行空的思想,可是,老道没有任何经验,实在不敢开如此先河。”
“道长!”
唐老四道:“这种方法,并非先河,关公曾经刮骨疗毒,华佗也曾说过要刨开曹孟德的头颅为其治病。这些有史料记载之事充分说明了这件事儿的可行性。
您所担心的止血、切后如何合拢伤口、如何处理外邪以及如何安装铁板这些事儿,唐某都有办法解决。而且,为了避免病者在治疗途中疼痛,唐某都能想出办法让病患昏睡没有知觉。
咱们所缺的,是经验而已,可是,咱们做人的,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先河!不知道长有没有这个魄力,为咱们大唐的医疗做这个先驱?”
然而,任唐河上巧舌如簧谆谆诱导,老道士还是摇了摇头:“医学,是严谨的科目,不能仅仅靠臆想。唐郎君,这些事情,不是说说而已。老道说的那些,可都是咱们切开肉层之后需要面对的东西,并非你一句话说行就一定行!”
老道士的意思,唐河上听得很明白,说白了,就是没有先例,无法证明他唐河上真有办法让切开之后的肌肉从新聚拢,更没办法证明他唐河上能控制风邪。
只是,老道士不知道,在老道士看起来毫无头绪、毫无证据的事情,在唐河上这里却实打实真不算事儿!
唐河上道:“请跟小子走一趟!”
唐老四二话不说,拉着孙思邈就往东宫外面走。
穿越太极宫,走出宫门,唐老四拉着老道士一路往皇城的右下角走去。
“唐郎君,咱们是去哪儿?”
老道士一边走一边问到。
唐河上笑着卖了一个关子,说了一句“到了就知道了!”
左武卫的营房,一千鹰扬卫正对海军新兵进行着最后几期的新兵训练。只需要再过十天半个月,大唐第一支专门的特种作战部队将从左武卫撤离,而那时,整个海军沿着东南方向进入丹江口,然后沿着汉江坐船进入荆州。
拉着孙思邈进入左武卫营房的唐河上直接找到了程处弼,程三儿吹响了口哨,先是海军集结,然后宣布了鹰扬卫所有人员集合。
老道士不太明白唐河上的意思,问道:“郎君带老道来军营作何?”
“给道长看些东西!”
唐河上终于不再卖关子,答道:“这里面,有几十名士兵跟着唐某在岭南平过叛乱,对阵万人,却只有寥寥数人死亡。道长看完他们的伤口,就会明白,唐某是真的有办法让伤口闭合,让风邪不入。”
一千鹰扬卫士兵快速集结成了十个方阵,程处弼走出一步下令道:“岭南平乱的老兵,出列!”
唰唰唰!
方阵里快速响应,近九十名挂着不同军衔的士兵纷纷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快速组合成了一个新的方阵。
“脱衣!”
程处弼立即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最差都是什长的鹰扬卫老兵们毫不犹豫执行了程咬金的命令。
近九十个光着上身的汉子站在骄阳之下,一脸骄傲!
他们身上,有着用命换来的军功章!
唐河上带着孙思邈挨个展示岭南平乱存活老兵的身体。
“道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刀伤,深一寸,唐某用酒精清洗之后,用针线缝合。哦,酒精就是烈酒,就是唐某说的祛除或者说是避免外邪入体的办法。我称之为消毒,顾名思义,就是杀灭风邪。”
“道长,这名士兵,是贯穿伤。”
“道长,这名士兵的肚子直接被一刀砍开了,当时肠子都快滚出来了。我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把肠子塞回去消毒缝合,他命大,没死成。”
“道长”
唐河上一边走一边解释,孙思邈看着那些千足虫一般的伤口越看越震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