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仆妇们手中收购了财货的商贾,多半没有想到会有事发的一天。
他们以往也曾收过同样的东西,从来没被追查过责任。
可这一次,却因为太子府失窃,而找到了他们的头上。
被官府擒获的时候,商贾们还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喊着冤枉。
曹毅根据黄舞蝶派人送来的名单,把在长安城内的涉案商贾一一抓获。
那些没有在长安的,则派人去家中搜查,找到还没来及售卖出去的物品,一并都给查封了。
长安城里闹腾的厉害,已经到了皇宫的曹恒,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邓展领着他来到曹铄的书房。
听说曹恒来了,曹铄吩咐邓展请他进去。
来到书房,曹恒向曹铄躬身一个大礼:“儿臣叩见父皇。”
正在批阅奏章,曹铄抬头看了他一眼:“去而复返,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明鉴。”曹恒回道:“儿臣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能重用诸葛孔明。恰好在路上遇见了法正,于是就把他请到了望月楼,向他讨教。”
“法正怎么说?”重新批阅奏章,曹铄好像不经意的向他问了一句。
“从法正那里,儿臣听说诸葛孔明以往过于专横,而且他的权力欲望过重。”曹恒回道:“他认为父皇不肯重用诸葛孔明,应该是这层原因。”
“他说的倒是轻巧。”曹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难道父皇不认同法正的说法?”黄舞蝶已经说了,她认为曹铄不肯重用诸葛亮必定是有其他的原因,曹恒还是问了一句。
再次抬起头,曹铄说道:“诸葛孔明权力欲望确实很重,他要是坐上高位,也确实会让一些人无法仕途坦荡。可这些都不是我不肯重用孔明的原因。”
“敢问父皇,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肯重用诸葛孔明?”曹铄否定了法正给的答案,曹恒随后又问了一句。
“你真的这么在意此事?”曹铄向他问了一句。
“正是。”曹恒回道:“儿臣始终觉着诸葛孔明确实是有能耐,像他这样的人物,如果不加以重用,确实是我们大魏的损失。”
“究竟是损失还是幸事,你我都无法说的清楚。”曹铄说道:“诸葛孔明确实是个有能耐的,可他却是一把双刃剑。用的顺手了,当然是披荆斩棘无所不能。万一没能用好,到最后伤的可是大魏朝廷。”
“父皇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曹恒躬身向曹铄一礼:“还请父皇明示。”
“诸葛孔明确有野心,可他的野心并不仅仅只在朝堂。”曹铄说道:“要是给了他太多的权势,他很可能会善加利用,用不了多久,那些权势就会成为他谋求更多权利的,一旦他的权势熏天,大魏就会成为第二个当年的益州。”
“难道诸葛孔明还有这样的能耐?”曹恒一脸错愕的说道:“我和他也曾接触过,却始终没有发现他有这样的能耐。”
“诸葛孔明的能耐,远比你看出来的要多。”曹铄微微一笑,对曹恒说道:“以后和他接触,你得多用心揣摩他的话才成。可不要被他给蒙蔽了。”
“父皇说的,我都明白了。”曹恒问道:“既然父皇看穿了诸葛孔明,为什么还会允准他去治理黄河?”
“治理黄河,并不会有太多的权势。”曹铄说道:“大魏境内河道纵横,而且其中不少都会有旱涝灾害。他要是想把这些地方都给治理明白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举荐他治理黄河和淮河,我寻思着可以把他投放在治水的职务上。只要他没有把所有的水患都给治理明白,我就不会给他挪地方。只是有着治水的权限,即便他想做什么,也是做不成。”
曹铄说出了他的打算,已经恍然顿悟的曹恒向他躬身一礼:“父皇说的,儿臣都已记下,以后再与诸葛孔明相见,必定会多留一些心思,绝对不会给父皇带来为难。”
“恐怕你已经许诺了他不少东西。”曹铄说道:“既然是你许诺了的,我也不得不应允。回头你把诸葛孔明要求的事情都给列出来,我看了之后,一一给你回复。”
“儿臣明白。”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曹铄当即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