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植扯着,又听他喊出关口被攻破怎么办,杨阜问道:“难不成就看着长公子在关外和羯人厮杀,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然不是!”曹植回道:“常备军冲了出去,太史只要守住关口就是大功一件。相信长公子一定可以诛杀石邪弈于,为大魏建立功勋。
曹植对曹恒有着十足的信心,杨阜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却也没有真的跟着冲杀出去。
魏军将士还在跃出关口,沿着尸山杀向正在冲锋的羯人。
冲在最前面的曹恒握紧画戟,在羯人中间杀出了一条血路。
跟在他身后的曹彰和赵云,也像是两头嗜血的恶兽,使出浑身的本事,把一个个羯人斩杀当场。
从他们身后涌上来的魏军将士们,拼尽全力撞向羯人。
冲锋中的羯人与他们缠斗在一起,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把魏军全歼在关外。
夜色之中,石邪弈于望见魏军发起进攻,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
由于已经到了晚上,双方距离也是不近,他并没有看到曹恒亲自冲出了关口。
就在他疑惑魏军为什么会发起进攻的时候,一个羯人勇士跑了过来。
到了他跟前,羯人勇士禀报:“大王,曹恒率领魏军发起反攻,我们的勇士眼看抵挡不住。”
“什么?”石邪弈于一愣,向那勇士问道:“曹恒亲自杀出关来了?”
“正是!”勇士回道:“魏军完全是不要命的在打,我们的勇士根本顶不住他们的进攻,眼看就要败了。”
曹恒亲自领着魏军冲杀出来,得到这个消息的石邪弈于哪还能坐得住?
他向勇士喊道:“立刻传令,让所有勇士跟着我冲杀出去,务必把曹恒斩杀在关外。”
勇士答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没过多久,所有羯人勇士都跟着石邪弈于涌出营地,朝着关口边上正是厮杀的双方扑了上去。
曹恒正挑杀着羯人,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和喊杀声,抬头望那边看了一眼。
他望见的是黑压压一片见不到尽头的羯人骑兵。
羯人像是洪水一样往这边扑来,大有把他和追随他杀出关口的魏军湮没之势。
“羯人大军来了,往后退。”曹恒喊了一声,招呼将士们后退。
与他们厮杀的羯人紧跟着上前,可他们却很快发现,曹恒并没打算退回雁门关,而是利用尸山自上而下与他们厮杀。
率领羯人冲上来的石邪弈于,远远望见曹恒,脸颊剧烈抽搐了几下。
他把兵器向前一指:“给我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羯人嚎叫着往尸山冲了过来。
曹恒选择尸山作为防御地,正是因为冲过来的羯人都是骑兵。
尸体绵软,人踩在上面尚且站不稳,更不要说是马匹。
站在尸山上,曹恒挥舞画戟,把一个个涌上来的羯人挑杀下去。
快要赶到尸山附近,石邪弈于向羯人勇士们喊道:“曹恒就在前面,谁要是把他给杀了,我就给他一个部落!”
杀了曹恒就能拥有一个部落,从此再也不用看首领的脸色,而是其他人都得看自己的脸色,羯人勇士哪个不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石邪弈于喊声才落,勇士们就像潮水一样往尸山上扑了过去。
眼看着勇士们扑上来,曹恒心里暗暗叫了声来的好,向一旁的士兵喊道:“传我将令,要关口发射火箭,把他们的人都给我炸成碎肉!”
士兵答应了,掉头朝着尸山上面跑去。
没过多久,关口飞下无数火箭,那些涌上来却被堵到后面无法冲到曹恒与魏军将士面前的羯人,眼睁睁看着火箭飞向了他们。
火箭落到羯人之中,发出阵阵爆炸的轰鸣。
夜色下腾起的团团火光,把一个个羯人连同战马送上半空。、
爆炸连连,不过顷刻羯人就倒下一片。
曹恒率领魏军勇士,向着士气被轰到有些低落的羯人发起了反攻。
要不是火箭没完没了的从关口飞下,羯人勇士损失惨重,石邪弈于绝对不会想到后撤。
短兵相接从夜晚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午后。
曹恒浑身血污回到关口。
厮杀了好几个时辰,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羯人死在他的画戟之下。
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离身体一样,双脚才落到关头的地面,他就感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迎上来的杨阜赶紧把他扶住,关切的问道:“长公子没有受伤吧?”
“血都是羯人的。”曹恒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我送长公子先去关内歇着。”杨阜说着,就要扶曹恒离开关头。
“不用扶,我自己走。”曹恒轻轻把他推开,向站在一旁的曹植吩咐:“四叔在这里盯着羯人,不要让他们有任何机会破关。”
“长公子放心去吧。”曹植应了,送曹恒到了阶梯前。
曹恒在关口已经住了好些日子,他一直都不肯离开这里。
此时愿意到关内歇着,也是他确实累的狠了。
杨阜送曹恒离去,曹彰和赵云来到曹植身旁。
“三哥和赵将军不去关内歇着?”曹植问了他们一句。
“我俩都去歇着,把这里交给你,能不能让人放心?”曹彰反问。
“怎么就不能让人放心?”曹植说道:“你们在前厮杀,我可也没闲着。将士们发射的火箭,还都是我指点的方向。”
“那是一码事,抵御羯人进攻又是另一回事。”曹彰说道:“我和赵将军要是离开,恐怕你连片刻也抵挡不住。”
“三哥要是不信,只管回去歇着,看看羯人来了,我能不能把他们挡住。”曹植很有信心的说道:“厮杀了这么久,你们应该已经累到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还不如先到关内好好歇一歇,等到力气恢复,再来到这里不迟。”
“四将军说的也没错。”曹彰还没来及回应,赵云在一旁说道:“我们不如先去关内歇着,等到歇好了,再回来不迟。”
赵云说要去关内,曹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回了一句:“我与赵将军一同回去,”
临走的时候,曹彰向曹植吩咐了一句:“这里一定要给盯好了,千万不要惹出什么岔子。”
“三兄放心,我能惹出什么岔子?”曹植拱了拱手答应下来。
曹彰和赵云离开关口,与羯人厮杀了一场的常备军将士,也是人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下了关口休息。
关口条件恶劣,不像关内要什么有什么。
回到关内,曹恒先在杨阜派来的两名侍女伺候下洗了个澡,随后返回房间躺下。
打了整天的仗,已经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的曹恒,躺下之后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曹恒感觉到身下有些奇怪。
某个地方温温热热的,就好像是被藏进了一处温暖又湿润的地方,让他有种莫名的舒爽。
感觉到哪里不对,曹恒猛的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舞姬模样的女人,正跪在他的身旁,脑袋埋在他的腿间。
“你在做什么?”曹恒喝问道:“是谁要你来的?”
舞姬听见他的喝问,赶紧起身站到一旁,低着头回道:“回禀长公子,是杨刺史要我来伺候公子。说是公子杀敌疲累,要好好照应着。”
已经明白舞姬刚才是在做什么,曹恒问道:“要你伺候我,就是这样照应的?”
舞姬低着头,怯怯的回道:“奴婢也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要是伺候的不好,还请长公子不要责怪。”
“你从没伺候过人?”曹恒打量着她。
低着头,舞姬轻轻的应了。
“那就好好伺候吧。”曹恒干脆躺下,对她说道:“那就好好伺候吧。”
曹恒躺下以后,舞姬脚步轻盈的来到他身旁,像刚才一样,在他旁边蹲了下去。
曹恒回到关内的时候,才只是午后。
等他完全醒过来,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
伺候了他整个下午的舞姬,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长公子,请洗溯。”
“你是杨刺史家中的舞姬?”曹恒洗漱的时候向她问了一句。
“是。”舞姬低着头回道。
“褥子都被你弄脏了。”曹恒洗脸的时候吩咐了一句。
他提起褥子上那团殷红的污渍,舞姬低着头没有吭声。
曹恒洗漱以后,舞姬把水盆收了起来,然后又去收拾他睡过的褥子。
“等我去洛阳的时候,你跟着吧。”走到窗边,曹恒望着外面淡淡的说了一句。
正收拾褥子的舞姬闻言,浑身微微激灵了一下,心里却是涌起一阵欢喜。
舞姬向来地位卑微,被主人养着,为的就是伺候一些重要的客人。
她们在主人家中的地位是姬,可实际上,做的也就只是陪主人和客人的营生,只是比婢女稍微好那么丁点。
曹恒肯带她离开,即使到了曹恒的府上还只是做个舞姬,命运却是大不相同。
大魏长公子,不用巴结任何人。
他府上养的舞姬,除了由他享用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染指。
生为女人,能够一生都陪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即使他以后可能连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也是安稳的。
舞姬收拾了褥子正要出门,杨阜来到门外:“长公子起了没?”
“已经起了。”曹恒说道:“杨刺史进来吧。”
杨阜应了一声,走进屋里。
见舞姬抱着褥子,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窗边站着的曹恒转过身:“杨刺史,我恰好有件事要和你说,从今往后她就是我身边的人,回洛阳我也要带着。还请刺史割爱相赠。”
曹恒开口找他讨要舞姬,杨阜哪会不答应,赶紧回道:“长公子喜欢只管带去,我家中还养了几个,要不一并送来。”
“用不着许多,带着她一个就成。”曹恒问道:“石邪弈于那边怎样?有没有新的动作?”
“我正要和长公子说这件事。”杨阜回道:“刚才关口回报,说是他好像要撤走。”
“撤走?”曹恒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
“羯人正在收拾关外的尸体。尸体堆积如山,只要踩着就可以登上关口。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让羯人把尸体拖回去焚烧。要不是打算撤走,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话是这么说,可也不能大意了。”曹恒说道:“务必盯紧羯人,千万不要给他们任何突然发难的机会。”
“四将军已经吩咐下去,将士们都是张弓搭箭,只要羯人敢突然发难,我们就能把他们射杀。”杨阜说道:“长公子只管放心的歇着,有任何动向,关口都会传来消息。”
“放心歇着?”曹恒摇头:“羯人没有灭掉,我怎么放心歇着。”
他吩咐杨阜:“杨刺史帮我整备粮草和军械,等到剩余的火箭到了,我就率领将士们去追杀羯人。”
“羯人还有不少,长公子只带那么点将士,我担心……”杨阜说道:“要不我向周边各州借调兵马,只要兵马一到,长公子就可以领兵讨伐羯人。”
“讨伐羯人,难道我还要调动天下兵马?”曹恒摇头:“当年父亲身边也是没有那么多人手,他能有今天,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杨刺史不用担心我,以幽州一地常备军,我完全可以胜任讨伐羯人。”
俩人说话的时候,舞姬抱起褥子,向杨阜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扭头看了她一眼,杨阜问道:“长公子对她伺候的可还算满意?”
“要是不满意,我会找你讨要她?”曹恒说道:“杨刺史的心意我收下了,只是这件事……”
“长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魏王知道。”杨弘赶紧答应了。
“三叔和赵将军怎样了?”曹恒问道:“他俩与我一同与羯人厮杀,应该也是劳累的很。”
“回长公子,三将军和赵将军也都已经起了。”杨阜回道:“我置办了酒宴,稍后还请长公子与两位将军赏光。”
“自从我们来到雁门关,杨刺史可是破费不少。”曹恒说道:“以后要是没有大胜,酒宴可以暂时免了。”
“正是因为有场大胜,我才特意摆设酒宴。”杨阜回道:“长公子领军力克羯人,难道还不能算是大胜?”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就竟杀了多少羯人。”曹恒问道:“有没有清点过杀敌人数?”
“尸体都是被羯人运走,只有我军将士在此战中的尸身,是派出了一队人给收回来。”杨阜回道:“此战我军共计战死一百余人,伤者上千,至于羯人,我估计少说死者也在两万以上,否则不可能在关口堆积那么多尸体。”
杨阜的说法得到了曹恒的认同,他点了点头:“我估计也是,接连数日厮杀,羯人战死的应该在三万以上。而我们总共损失了一百多将士,伤者要他们好好调养。告诉他们,用不多久,我将带领大军开出雁门关追杀羯人。羯人撤走并不是结束,他们被彻底从世上抹掉,对我来说才是结束。”
“长公子有如此雄心壮志,魏王要是知道必定欣慰。”杨阜回道:“只是长公子领兵出关,还得万分小心。”
“羯人没有被灭掉之前,我们都得小心。”曹恒对他说道:“我去打他们,或许他们会趁我不在,又掉过头来攻打雁门关。到时雁门关可得依靠杨刺史镇守了。”
“长公子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杨阜当即领命。
“要是长公子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退。”杨阜对曹恒说道:“酒宴还在置办中,我得敦促着下面的人,等到置办齐全,会派人来请长公子。”
曹恒点了下头,等到杨阜躬身告退,又把他给叫住:“杨刺史,麻烦你派人去把三叔和赵将军请来,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他们商量。”
杨阜答应了一声,再次告退离去。
离开曹恒住处,杨阜吩咐人去请曹彰和赵云过来。
曹恒没有等待多久,舞姬给他弄了一套干净的褥子换上。
她正铺着褥子,曹彰和赵云来到门外。
听见门外的卫士禀报,曹恒吩咐舞姬:“你先下去,我和三叔、赵将军有些军务要谈。”
舞姬告退离去,曹彰和赵云随后走了进来。
俩人与曹恒见礼。
请他们落座,曹恒说道:“三叔,赵将军,今日一战,不知两位有什么想法?”
曹彰和赵云相互看了一眼,他问曹恒:“长公子问的想法是什么?”
“我是想问两位,今日一战,对羯人有没有什么看法?”曹恒把话问的更明白了一些。
“并没有什么看法。”曹彰说道:“羯人用兵蠢笨,攻打雁门关可以说有无数办法,可他们却偏偏选了伤亡最多,奏效可能最小的一种也是让人实在弄不明白。”
“赵将军认为怎样?”曹恒微微一笑,对曹彰的说法并没有加以评论,又向赵云问了一句。
赵云回道:“我是真没觉着羯人怎样了不得,这次攻打雁门关,石邪弈于手下的羯人,是我们的二十多倍,到现在他也没能击破关口,反倒损失勇士数万。论起打仗,他和长公子想差并不是一星半点。我有些不明白,像羯人这样的对手,为什么以前各地就拿他们丝毫没有办法?反倒还会让他们进入关口劫掠我们的百姓。”
“羯人的战法确实简单,可也不是全无道理。”曹恒说道:“他们不做任何花哨的部署,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把我们彻底击破。遇见这样的敌手,我们要不是有威力巨大的杀器,还真不一定能抵挡多少时候。赵将军所以觉得他们蠢,无非是因为他们在战事中不懂得转圜,被我们用杀器杀戮了那么多人罢了。”
“长公子说的没错。”赵云回道:“我确实是有这样的念头。”
“我担心的就是三叔和赵将军轻视了羯人,因为过不了几天,我就将率领将士们杀出雁门关,追赶羯人,把他们彻底的从世上抹去。”曹恒说道:“两位到时要是有半点疏忽,很可能都会给将士们带来灭顶之灾。”
“长公子的意思,我俩已经明白了。”曹彰和赵云一同应道:“沙场之上,绝不轻视羯人也就是了。”
曹恒冲着俩人笑了一下:“来到雁门关以前,我从没想过居然会和羯人打成这个样子。那时我还以为厮杀根本死不了多少人,可看到关外羯人堆积如山的尸体,我才明白,凡是杀戮,都不会只是少量的死一些人而已。羯人虽然退了,可他们还有着众多人马。关外之战,我们能不能获胜先不去说,即便是获胜,最终也是踏着累累白骨把羯人从这个世上抹去。”
站起来走到门口,曹恒望着庭院里的景色:“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午后,现在居然天也快要黑了。日出日落反反复复,世上争斗也是今日止明日生。我要把羯人彻底抹掉,无非是不想以后再有他们这个对手罢了。至于将来大魏要面对的是谁,等到了那天再去考虑也不迟。”
曹彰和赵云看着他临门站着的背影。
俩人居然同时都产生了一种感觉。
站在那里的不是曹恒,而是十几年前的曹铄。
十几年前,曹铄也是像今天的曹恒一样,虽然年少轻狂却杀伐果决,认定了要把某给势力灭掉,绝对不会给留半点活路。
如今的曹恒像极了那时候的曹铄,只不过他比曹铄做的更绝。
面对羯人,曹恒居然连半点怜悯都没有。
要说他内心曾经起过波澜,也只是在攻破羯人部落的时候,看到那些尸体曾有过的心理动荡。
才杀了人而产生的心理动荡,只是在短短的半天,他就调整好了。
曹彰和赵云都感到有些疑惑。
像曹恒这样的人,或许天生就是为了屠戮而生。
杨阜让人置办的酒宴还没准备好,关口送来了消息,石邪弈于率领羯人开始撤了。
得到消息,曹恒和曹彰、赵云赶紧来到关口。
他们才登上城墙,曹植就迎了上来:“长公子,石邪弈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撤了。”
来到朝向关外的一侧,曹恒望着羯人原先驻扎的地方。
羯人已经开始后撤,关外的尸体也都处置干净,在远处还有很高的柴堆正升腾着熊熊烈火,肯定是羯人用来焚烧尸体的地方。
“撤走之前,羯人有没有什么征兆?”曹恒问道。
“没有任何征兆。”曹植回道:“他们只是把尸体焚烧了,等我发现要撤走的时候,羯人已经走了不少。”
“羯人是认定没办法攻破雁门关了。”站在曹恒身旁,曹彰说道:“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不走,又能做什么?”
曹恒没有吭声。
羯人撤走的突然却并不让她觉得意外。
经过先前的多次厮杀,又从匈奴人那里弄来了不少攻城塔,可到了最后,不仅没能攻破雁门关,还损失了两三万羯人勇士。
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不撤走,难不成羯人在雁门关外把自己给拖死耗死?
“长公子,要不要追?”赵云在旁边问了一句。
“不用。”曹恒摇了摇头:“至少现在不用,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过些日子我们再出兵关外讨伐羯人。”
曹恒不打算立刻出兵追击羯人,赵云等人也就不再多问。
雁门关外的火焰还在燃烧着。
火堆离关口不是太近,可曹恒等人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可能是为了省事,也可能是急着撤走,羯人弄出的柴堆极其硕大,也不知道被他们仍到上面的尸体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