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没有抬头,陈到躬身行礼:“公子是不是在考虑怎样才能尽快攻破辽东?”
他这么一问,曹铄抬头看了过来。
见陈到抱拳躬身保持着行大礼的姿势,曹铄说道:“叔至也不是外人,这里就你我而已,用不着行如此大礼。”
“我有话要说,可能会因此得罪公子。”陈到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可这些话我又不吐不快,还请公子恕罪。”
“是不是郭奉孝和你说了什么?”曹铄微微一笑问道。
陈到一愣,脱口问了句:“公子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他说了什么,你怎么可能去而复返?”曹铄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劝说我做事不要太张扬,要用计谋夺取辽东,还得给公孙康兄弟留条活路?”
“刚才我和郭公说的话,公子都听见了?”陈到愕然问道。
“你俩私下咬耳朵,我怎么可能听见。”合上地图,曹铄说道:“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他会让你来劝我。可这次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我倒是觉着郭公说的没错。”陈到说道:“这几年公子太过顺风顺水,每逢交战必获全胜,难免会有自满的时候……”
“乱世之中如果自满,我是自寻死路。”曹铄打断了他:“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这会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些事恰好想和你商议。”
“公子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做?”曹铄要和他商议事情,陈到连忙问道。
“知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我要强攻辽东,而不用奉孝的计谋?”曹铄向陈到问了一句。
陈到摇了摇头:“公子和郭公想的都太深入,简单的事情我能看明白,可这件事我实在是想不通。”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曹铄说道:“奉孝认为我太张扬,我却认为讨伐江东,我们不张扬不行。”
“我还是觉得郭公说的有道理。”陈到插了句嘴。
曹铄冲他一瞪眼:“等我把话说完。”
陈到连忙闭嘴不言。
“奉孝担心的其实并不是我怎么得到辽东,他担心的只是我会怎样对待公孙康。”曹铄说道:“辽东公孙家曾经杀了袁显甫,我和袁显甫虽然以往曾为敌对,私交却是不差,何况他还是我的妻舅,我很可能在攻破辽东之后,把公孙康和公孙恭都给斩了。而奉孝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我因为杀了俩人而得罪全天下,所以才会说服你来劝我。”
“公子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陈到茫然的问道。
“谁说我要一意孤行了?”曹铄咧嘴一笑,对陈到说道:“辽东公孙家兄弟必死无疑,我现在考虑的是怎样杀他们,才会让世人认为他们该杀,至少得让世人知道,我是为求自保,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