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死了!”
“你……你给我闭嘴!”
“于木生,你敢对我甩脸色了?好,我告诉你,钱咱们家是还不的,荔枝也不能嫁给王家那个小杂碎,他要是让你吃牢饭你去吃!”
荔枝娘转身进了屋子,把门摔得很重。
于木生回到了桌子,吧唧吧唧的抽着卷烟,看着桌子没动的饭菜,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于木生啊于木生,你怎么那么没用啊!”
荔枝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抽着闷烟的父亲和躲在里屋生闷气的娘,没说话,也没有吃饭,而是一个人默默的进了偏屋。
药缸的那个英气俊朗的年轻人还在闭着眼睛,似乎依旧不省人事。
荔枝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药缸的边,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又添了几壶热水,而后趴在药缸埋着脑袋,哭了。
只是流着眼泪,抽泣着身子,却生生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我……我不想嫁人,我还小的,我还想大学,去我们县城还要大的大城市。”
“我那么努力的读书,是想要走出这片大山,不再跟爹娘那样一辈子被绑在这里。去大城市里头工作,在那里买房,然后把爹娘接过去。”
“可……可是,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我不能让我父亲受苦的。”
……
荔枝埋着脑袋,抽泣着,念念叨叨。
她不知道药缸里头的那位年轻人睁开了眼眸,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她,在她要抬头的时候却又闭了眼睛。
荔枝抬起了头,呆呆的看着药缸里头的年轻人,痴痴的问了一句话:
“你会醒过来了吗?他们说驴友都是来自大城市条件很好的人,如果你也是的话,醒过来能帮帮我吗?”
“不,你帮不了我的。王家要的不是钱,他们是在下套,明摆着要我的人,有钱也没有用的。”
“看你样子跟我一样大,应该也还在读书吧?我叫玉荔枝,我妈怀我的时候喜欢吃荔枝,取了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土是吧……嘻嘻,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堂屋里头传来了荔枝娘极为慌张的声音,在喊道:
“于木生?于木生?于木生你个死鬼跑哪里去了?荔枝!荔枝你出来?”
“娘,怎么了?”
“荔枝,你爹肯定去王家了!他是一个榆木脑袋,难道忘了两个月前去了一趟王家,一句话不讨好,被王家人打的在床躺了三天啊!这……这是要气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