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出去抓药,林攸宁忍受着肚子上传来的阵痛,面上虽然情绪没有什么波动,可谁也不能知道她此时心里受到的打击。
她不知道大哥哥为什么这样做,明明那么期盼她有身孕,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可是她有身孕之后,不让太医说出事实,还让太医开那些温血的药。
只要一想到刚刚大医说过的话,林攸宁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心上爬。
她知道在那一刻,不论以后大哥哥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纵然有千种万种的理由,可是如今大哥哥针对的却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是不是一直到她的孩子流掉了,大哥哥才会对她说实话呢?
这一刻躺在床上,林攸宁还能感觉到有细微的血在往外流,或许不论郭嬷嬷弄出什么样的安胎药,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保不住了,这也是这一刻他才能跟她说实话的原因吧?
山梅和海兰守在一旁,不知道换了多少干净的被褥,林攸宁却不想再动,她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再换了。
左右这东西现在换也没有用,除非是吃药,把血止住。
山梅不敢哭,生怕自己哭出声来,会让姑娘的心情更难受,就是平日里一向稳重的海兰,此时的眼睛也红红的。
郭嬷嬷的药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端了过来,“姑娘,先把药喝下吧,这是奴婢亲自弄的。”
山梅和海兰在一旁打下手,林攸宁几大口把药喝掉了,酒口的苦涩她却想记住这一刻,“大夫都请来了吗?”
“姑娘放心,大夫都已经起来了,开出的药方奴婢也都看过了,虽然都是安胎的,不过效果看着确是有些慢,而且从药方上来看,只是治伤风感冒的,让人一打眼就不能看出来这是安胎的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药性看着才会慢一些吧。”
“这样说来,这些人还是被人交代过了,既然良心没有坏,便放了他们吧。”林攸宁已经没有了精神,无力地摆了摆手,“我也有些累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嬷嬷了,至于侯府那边,还有咱们府里面,我的事情嬷嬷还要盯着一些,不要让人知道。”
“姑娘只管放心,这些事情都已经记下了,旁的不敢说,只要是姑娘吩咐过的,不想让人知道,这府里一定是传不出去的,院子里面也都是奴婢教导过的,这事情眼下也只有山梅和海兰三个知道,至于那些大夫,因为没有给姑娘摸过脉,只说是开一些安胎的药,自然也不知道这药是给谁开的。”郭嬷嬷一脸的心疼,“姑娘吃了药,主要做的还是休息,姑娘好好歇着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等身子养好了,自然是有时间处理的。”
林攸宁点了点头,这才闭上眼睛,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肚子上的痛,弄得睡不着,却不想着一闭上眼睛便沉沉地昏睡过去,连中被海兰和山梅换过的被褥都没有察觉。
山梅和海兰一脸的凝重之色,待换过被褥,才出去小声地问郭嬷嬷,“姑娘身下的血,看似少了很多,只是不让大夫诊脉,这样真的可以吗?”
“眼下也只能先保住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孩子会是不是健康的,这还要等保住之后,让大夫摸过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