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畏惧的挺胸向前,直视着那里面浓雾最深的地方。
“火风!你向来以仁义自居,如今外面大批的散修被邪魔外道所控制,被人坑害炼制成尸体傀儡,你又如何能够作壁上观,还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王岚脚下的风声减弱了不少,但是前方那人说的话却依然冷酷。
“王岚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若当真那些散修又如此威胁,你又如何会这么上心?”
“火风,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都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你难道就不能让那些事都过去吗?”
“别跟我说这些,你们请回吧,无论你们说的是什么,都与我无关。”
王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直接将李元青给推到了前面来,指着李元青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这些事是这个年轻人发现的,他现在已经被沈虎门的人给盯上了,若是没有人保他,他必死无疑,我可以走,但是我要把他留在这里,至于说是否帮他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李云青一脸疑惑的看向王岚,这可不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剧情,刚才他可一点都没提起过。
怎么跑到这来就把自己给卖了,不是好端端的一个团队,现在反手就要把他给留在这儿。
李云青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样一个人。
“别跟我来这一套,无论你做什么,你们那些事情跟我就是无关。”
可王岚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上去就把李元青给按在这儿,自己扭头向后一退,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他人走了,就只在李云青的耳边留下一句:“这位火风前辈为人心软,你只需将事情如实禀告,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李云青是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
这王岚倒也是变化的快,本来他说是他来会一个老友,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相会方式。
“前辈!”
李元青看着身后那已经消失不见的那条小路,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就在这时后面那一片竹林,突然间分出一条小路出来。
身后一个声音对他说道:“你想走现在就走吧,我跟王岚有旧仇,我不想将这些球员牵扯到别人身上,我想这些事情也跟你无关。”
可这事情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李元青又如何能够就此离开,若是就这么走了,他还是在人家神火门的名单之上。
而且那些神火门的人还在偷偷摸摸的做那些勾当。
李元青又缓缓的转过身,看向那浓雾的深处,并慢慢的盘膝坐了下来。
“前辈晚辈,今日到此当真有要事相求,还望前辈能够成全。”
“小友若是有什么事,大可去找自己宗门当中的长辈,何故跑到我这深山老林当中来讨要帮助?”
李元青解释说:“在下在宗门之中位卑言轻,未必能够见到宗门当中的前辈。而且这事情又如此迫切,眼下若是前辈能够救人于水火之中,为何偏偏要袖手旁观呢?”
“你见不到宗门当中的长辈就跑到我这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神火门偷偷摸摸的将人骗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杀害,并且通过邪恶的炼尸术,将人制成傀儡。此事晚辈若是不找人说出来,恐怕晚辈的良心会不安。”
那浓雾当中飞出来一把浮尘,对着李元青的脸颊便扫了过来。
这一下子扫过李云青感觉一阵迷糊,等他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然不是刚才所处的地方。
原本竹林是在他身后的,现在竹林变成了在他身前。
“走吧,跟着王岚一起回去吧,老夫早已经不问世事了。”
“前辈这把法宝,炼制的可当真精细。”
李元青突然把焦点转移到了刚才那把拂尘上面。
里面的火风声音稍微顿了顿,轻声笑了笑说:“小友对练器术还颇有兴趣?”
李元青谦虚地回应道:“是有一些兴趣虽谈不上精通,但也略通一二,我看前辈这把法宝虽然是花费了大量的材料,炼制的手段也极其高明,可是终究是差了那么一步,少了些灵性。”
这下子那后面的火风直接就疑惑了,刚才自己不过就是甩出一招的功夫,没想到这小家伙竟能看出这么多来。
“你说我这浮尘少了灵性,这话难道不是奇怪的很,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晚辈若是没猜错的话,前辈与火炼阁关系很深吧。”
“笑话,这整个仙界与火炼阁关系非浅的大有人在,那老夫又算是何人呢?”
“晚辈斗胆揣测,前辈乃是火炼阁的长老。”
那火风又沉寂了下去,过了许久之后才冷哼一声,不悦的说:“这老家伙已经把什么事都说了,叫你过来拿我寻开心。罢了罢了,你且回去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
这火风还以为李元青跟王岚是早已经串通好的剧本,又是一把浮尘,吹过李云青又向后退了,不知多远眼看着后方,马上就要到了山脚了。
“前辈难道就不想知道如何能完成这最后一步吗?”
那拂尘忽然在李元青的面前停下来,洁白柔顺的动物毛发根根分明,非常的通透。
浮尘缓缓的放下,露出后方站着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这老者生的满头白发,飘逸的披散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道袍,道袍上绘制着一个炼丹炉的边缘图。
只不过这火炼阁的炼丹炉跟丹药隔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上方的开口要更为广阔一些,里面的空档像是一个圆柱,而丹药阁的炼丹炉上方的开孔,则更加细小,要把药力完全聚集于炉内。
老者将浮尘缓缓的放下,左右打量着李元青,他那高挺的鼻子出了口气,李元青甚至能够看到,那两缕白色的气息在空中扩散。
“你这年纪轻轻便出言不逊,你可知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的人,会是何等下场?”
李元青急忙冲的老者,鞠了一躬,辩解说道:“前辈晚辈绝不是诓骗前辈,晚辈这么说自然有晚辈的道理。”
“好一个道理,我就不信你在这区区两瞥之内,就能够看出我这浮沉的症结所在。”
老者好像非常自信,随手将那浮尘搭在了胳膊上,冷冷的看着李元青。
“若是晚辈侥幸看透了呢?”
“那我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