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让所有人达成一致还是废了很大一番功夫的,很多人都是死硬派,但下议院之所以能够在之后的几十年间,不断的扩大他们的议会中的话语权,最终将贵族院变成了一个养老院,变成了一个空架子,除了他们利用掌握的话语权,不断推动各种资产阶级观念的世界观,影响到了整个英国人,甚至贵族,另外就是资产阶级其实在身份上,也慢慢的同化着这些贵族,那就是把贵族也变成资本家。
在英国上议院贵族中,投资于工业和新兴产业的贵族越来越多,死守着土地的贵族们慢慢破产,因此这时代贵族院中也有大批资本家的,只是他们的脑子里还装着旧思想,可又有新观念,如果没有任何利益,他们肯定要打一仗维护尊严,可极有利益,尊严有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那么他们就倾向于妥协。
最后下议院的动议,在上议院以微弱优势通过,这份宣言才得以通过。
宣言通过之后,陈芝廷拿到英国人签字的宣言,他认为这是一份保证书,一份永不割地的保证书。
然后陈芝廷是一刻都不想在英国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整天雾蒙蒙的伦敦,讨厌这里的空气味道,讨厌这里街上密密麻麻的行人,和随处可见完全不理解的事务。
他催促伍崇曜帮忙赶紧找船回国,他想要尽快回到那个他熟悉的地方,他的家里去。
但是这时候伍崇曜告诉他,法国人邀请他们去法国访问,还是法国国王亲自邀请,这个面子不好不给,陈芝廷一听也没有办法,打大清国是英国和法国一起打的,在他看来,这两个蛮夷一样强大,他可分不出英国工业占了世界的一大半,远比法国的综合实力要强大。
于是陈芝廷只能答应下来,让伍崇曜去跟法国人接洽。
在陈芝廷跟英国政府交涉的这段时间,使团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
对于那些商人子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沉默,开始思考。
让他们思考的原因是方方面面的,有的是开始对工业化和工厂化生产开始感兴趣,有的则是看到了英国巍峨的宫殿和高耸入云的教堂等建筑后产生的震惊,有的醉心于火车,有的奇怪钢铁船为什么能漂在水上而不沉下去,还有的通过伦敦这个窗口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原来世界是那么大,在地球以上,大清国竟然那么小,而且怎么不再世界的中心啊。
总之很多人对这个截然不同于中国的世界,开始产生了兴趣,但还是没有人产生任何崇拜感,几千年来形成的强势观念,或许需要上百年的屈辱来磨灭,显然他们现在感觉到了屈辱还不多。
在英国,尽管没有美国人那么友好,但是这个世界还是向他们敞开了怀抱,而且很多人也对他们产生了好奇,他们看着这些穿着绫罗绸缎,但是又非常没有西方道德的人群,看他们随地吐痰,大声讲话,不免让英国人产生非议,从学者到普通工人都在关注这批出没于伦敦的中国人。
能够吸引眼球,自然就有报纸追逐,每天都要洋人在他们留宿的酒店外蹲守,给他们拍照片,采访他们,一开始这些商人子弟还以为洋人是抱着对他们的崇敬之心,后来越来越感觉这些人完全是将他们当猴看,就好像他们中的有些少年,当年也这样看待广州出现的洋人一样,是在看稀奇。
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很不舒服,很快他们也厌倦了伦敦,这时候伍崇曜通知他们,他们将到海峡对岸的法国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