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房玄龄终于出来了。
“哎呦,马院长光临寒舍,真是难得。”
马周起身,“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不知马院长前来,所为何事?”
“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有一件要事,必须与房相面谈。”
房玄龄眼角微微跳动,他转头对儿子道,“大郎,你去帮我把书房收拾一下。”
待房大郎离开,客厅便只剩下了两人。
“房相,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必须请房相帮忙!”
······
漠南。
坝上草原,张北。
苏定方率领着近卫军六军十二万人马在此,同时还有漠南燕北八百余位贵族诸侯率领的六万私军。
经过整编后新建的近卫六军,每军两万,算是兵强马壮。
这段时间,一支支兵马汇集,一车车粮草辎重运到。
苏定方没有急着出击,他在等候。
漠南的薛延陀兵马也在聚集,燕北的契丹、奚、室韦诸部也在向薛延陀部靠拢。
夷男自来了漠南之后就不想走。
他干脆把牙帐也设到了漠南。
“契苾歌楞和药罗葛吐迷度还没有回复吗?”
中军帅账里,南衙大帅、绛郡王苏定方问。
“还没有得到回复,这两个老贼狡猾的很,他们迟迟不愿意表态。”
苏定方冷哼一声。
“哼,这两个家伙不蠢,他们不是看不清形势,不过是想多要点价码而已。他们越是这样扭捏,越说明他们也知道形势比人强。让他们瓜分漠北,这两人还想漫天要价,哼。”
“大帅,要说我,咱们何必跟他们磨叽。就算夷男头很铁,可能铁的过我们的金锏钢鞭?他以为说服了契丹、奚、室韦、靺鞨几族,就能跟我们扳腕子了?拉上十部八部的牧民,就敢号称什么三四十万控弦骑士,甚至大言不惭说什么铁骑四十万。”
“吹吧,就使劲的吹吧。就他们那破装备,也敢号称铁骑?那我们这算什么?天兵天将么?”
帐里一众参谋军官都不由的哈哈大笑。
不是大家看不起他们,当年突厥人强大的时候,装备也只能算是一般,靠的是数量和那彪悍的马上功夫。
现在的铁勒人,也想要讹人?
“这就是现在中原一些不要脸的混混碰瓷的手法啊!”
一名参谋不屑的道,如今中原就有一些混混无赖,不愿意干活,想出一些歪门邪道,人家家里有喜事,他上门要喜钱。随便给点,他们还不走,你要是不满足他,他就敢拿着砖头给自己脑袋砸一脸血,或者拿刀子扎自己腿几刀,弄的到处是血,让你的喜事也不喜了。
又或者,有些人故意弄些不值钱的瓷器,走在路上。看到外地富商什么的,就故意去碰。然后人摔了,瓷器碎了,诬说自己被撞,还说他的瓷器是什么什么值钱货,其实就是讹钱的。
虽然说官府对这种混混无赖打击很严,要是查明,一般都是送边疆去劳改的下场。但总架不住有这么些人,胆大妄为不怕死,抓完一批又出来一批。
现在这夷男,参谋们就觉得他不过是想碰瓷。
拉拢纠集一帮部族,然后喊着还我天可汗的口号,想要让大唐给他们让些步。最好是能把漠南割让给他们。
真要打,夷男肯定不敢。
夷男不过是想恐吓讹人,喊着我有草原十八部,我有铁骑四十万。
他不过是在赌运气,赌大唐不会跟他开战。他认为大唐刚经历内乱,军队又正在改革。
“大帅,咱们也不用等什么歌愣什么吐迷度,咱们直接上去干就完了。不过是二三十万草原游牧民而已,咱们这里有十八万大军。一人砍两个,就完事了。”
苏烈哈哈一笑。
“你们这些小崽子,还真以为打仗是纸上谈兵,是推演兵棋呢。骄兵必败,轻敌是要不得的。好了,都老老实实的给我画地图写作战方案去。”
一名士兵进来。
“报告,汉京来信!”
“念!”
“大帅,这是你的私信。”
苏烈从地图上抬起头,伸手接过信。
信不长,很快看完。
“这是要搞事啊!”苏定方抓着下巴喃喃道,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放着光。
东京,登州。
登州军港,北海舰队的母港,也是北海第一舰队登州舰队的驻地。
海军元帅张仲坚正在做着率舰队前往朝鲜半岛的准备。
刘仁轨那小子已经在平壤港准备多时了。
一封汉京来信,让看完的张仲坚改变了计划。
“传令舰队,暂停前往朝鲜计划。另,立即派人通知平壤的刘仁轨和北海第二舰队,让刘大将军暂停一切行动,港内待命。”
“大帅,出什么事了?”
朝鲜战争马上开始,这个时候突然中止计划,让人未免震惊。
“出大事了!”张仲坚对自己的副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