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云翠仙心思缜密，不由对楚有才说：“官人，婉如妹妹好像有话说。”

楚有才转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时，上官婉如认真地说：“楚公子，你治疗我用的是道法吗？”

楚有才点了点头，他不想让上官婉如心存内疚。

上官婉如说：“那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道法究竟是什么？”

楚有才沉思了一会，说：“道法，应该是控制。”

“道法有无数变化，比如攻击出去的力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方向，比如凌空而飞，比如在兵刃上赋上道法，就可以无坚不摧，比如可以炼道丹等等。”

“但那些只是外用，而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控制。”

“天地万物本有属于自己的路，而道法是借用天地灵力来控制周围的一切，改变其本源，从而施展出各种不同的效果来，比如可以让花逆时而开，比如可以改变丹药的性质，比如可以改变自身的体重，比如可以淬练兵刃等等。”

“控制到极限，应该可以用精神去改变物质。”楚有才认真地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施展出一道龙蛇之气，妖法流转，围绕着天地之间旋转，如同龙蛇一般挥舞，随心所欲，甚至可以将院子里的许多石头都遥遥地提了起来。

只是当他施展着龙蛇之气时，眼前的上官婉如，面色已经变了，变得越来越苍白。

她就那样盯着楚有才的龙蛇之气，似乎能看到那龙蛇之气上的阴影。

她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起来，眼神里不仅带着那种锐利的气息，甚至还有愤怒的火焰在跳动。

而随着上官婉如的目光，周围的气息也变冷下来。

红玉不由惊诧地说：“婉如姐姐你怎么了……”

楚有才收回了妖法，看着上官婉如的表情，一怔，说：“难道不是这样？”

这时，上官婉如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愤怒与冷冽：“你学习了妖法？”

楚有才呆住了。他没想到上官婉如居然看出来了。

而除了云翠仙外，其他人也呆若木鸡，她们本都以为楚有才学会了道法。

楚有才心下一紧，终于还是说：“不错，我学习了妖法。”

“为什么？人类学妖法，乃是大忌！”上官婉如忽然厉声说：“人与妖本来就不共存，一些道家中人，以杀妖为乐，若是知道一个人类修行了妖法，绝对会将你追杀万里！”

楚有才静默着。

这一刻，上官婉如的声音变得如此的疲惫：“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你考虑过你的妻子没，考虑过你身边的人没？”

楚有才此刻凝视着周围的人，从云翠仙到菊雪、从红玉到温姬，然后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她们都支持我，不会因为我学妖法而排斥我。”

“我没有学习道法的机会，而我面临着，不仅是楚于王，还有楚于畏的生死刑台，以及大夫人的压迫，我别无他法。”他静静地说着，声音清晰。

上官婉如接了下去：“而其中，还有因为我重伤的缘故，是吗？”

楚有才苦笑。

上官婉如摇摇头，她那向来冰冷的目光里，有一抹愤怒的绝望：“是我不好，我不该冒失地去杀楚于王。是我太弱了。”